林暖一开始想装聋作哑混过去，直到林文珠说出了应岭的名字。

通话的记录很短，但是放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很久。

“有烟吗？”

良久，应岭才蹦出这么一句。

“啊？之前导演送了我一盒雪茄，你要吗？”

应岭点点头，林暖一刻不停地去将雪茄找出来。

应岭现在的心情很差，他觉得事情的走向已经有点偏离原有的轨道。

“对不起哥，我以为她不可能认得出我的...”

林暖现在跟以前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女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在此之前她也不叫林暖，她不知道林文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应岭没说话，只是缓慢地吐着烟。

“你把她号码发给我，我让人去查查她。”

无论如何，应岭都不可能让林文珠毁了自己的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你保持现状就好，她打电话过来你就继续跟刚才一样回复。”

应岭揉了揉眉心，将雪茄熄灭。

楚双栖不喜欢烟味，待会先回去洗个澡再去接她。

“对了哥，这里好像留下了许多楚助理的东西...”

林暖有点被吓到了，她想明天休息一天，所以就想看看应岭愿不愿意将东西帮自己带给楚助理。

“你去拿出来。”

林暖细心地发现，每次提到楚双栖的时候，应岭的态度都会好很多。

难不成他们真的是一对吗？

将一小箱东西抱出来之后，林暖吞了吞口水，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哥，你跟楚助理，是什么关系啊？”

应岭一个眼神看过来，林暖立刻后退一步，双手连连摆动：“我就是想问问看，我怕在她面前说错什么话了。”

这个问题对应岭来说是陌生的，因为从没有人这么问过他。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箱子里的一本相册。

第一页，就是楚双栖的毕业照。

照片上的她笑得格外的明媚灿烂，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

“大概是，你情我愿的成人关系吧。”

“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应岭似乎是对她的脑回路无语了，他白了她一眼，回复说：“我不喜欢她还叫什么情愿？”

“那你们不就是在一起了吗？一切结束后你会跟她结婚吗？”

应岭皱起眉，他不解地问道：“我不太理解你说的在一起的定义是什么，还有，我不会结婚的。”

“你不结婚，那楚助理以后怎么办？”

应岭对林暖有这么大的反应感到诧异：“为什么一定要结婚，不结婚就不能一直在一起吗？”

林暖对应岭这段渣男发言给整沉默了，她有点词穷，有点不能理解男人。

但是应岭这个男人本身就跟其他人不一样，一直薄情寡性的，期望他对一个女人掏心掏肺付出一切么？

也不可能吧。

“那，如果说楚助理想结婚呢？”

林暖试探性地开口。

“如果她想结婚的话......”

应岭刚刚开了头，相册就翻到了只有楚双栖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合影的那一页。

通过楚双栖脸上的稚气，不难猜出这应该是她本科阶段拍下的照片。

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很不一般。

也对，在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来场恋爱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

应岭的手指关节不自觉用力，死死地捏住了相册。

“我会放她走。”

应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违心。

‘啪’地一下，应岭将相册合上。

“这些东西你先放好，之后我让楚助理过来跟你拿。”

但不能是现在。

应岭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为什么楚双栖到现在还没回复自己的消息。

和秦远他们几个的群里多了好多条消息，应岭顺手点开来看。

应岭略过几张照片，看见了贺灿说的话：【我弟都谈恋爱了，少我一个单身狗会怎么样？！】

应岭随手点进了一张照片，却在合照的后方看见了熟人。

楚双栖被两个男生夹在中间，笑容还蛮灿烂的。

应岭皱着眉看了看贺灿发消息的时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群消息屏蔽掉！

应岭飞速起身，一边给楚双栖发消息一边往门口走。

【你在哪？】

楚双栖此时已经在电梯里了，刚才贺阳让他朋友一定要送自己回家，楚双栖原本想推脱，但顾晴也开口了，她就没拒绝。

电梯里信号不太好，楚双栖还没将消息发出去，电梯就在17楼停下了。

楚双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猝不及防地跟应岭四目相对。

两人都有点吃惊，不过楚双栖还是看了看楼层。

17楼，他刚刚从林暖家里出来吗？

楚双栖努力勾了勾嘴角，说：“好巧，消息没发出去。”

应岭立刻进了电梯，他脸色不是很好。

“不是说了我去接你吗？”

“啊，我怕你没空，不麻烦了。”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中。

刚刚从别的女生家里出来，哪有空去接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