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发现我已经挣开了锁链,只一个劲儿的陷入我的思考逻辑中,几乎快要被我的歪理所说服,只是在这几近成型的解释中,仍有一个绕不过的疑点在困扰着他。
看着他的眼睛,我轻笑一声:“很简单,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了嘛。小哥,就像你一样,我同样也对你一见钟情了。”
这到不是假话,我很喜欢脑子新新的人,和他们交流起来很是简单,我还没怎么套话,他就主动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吐露了个干净。所以,虽然我很不喜欢他的性格,很讨厌他的眼神,但他那崭新的脑子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几相叠加,只是和他进行普通交流而已,又不是要和他搞好关系,还好还好,我还能忍受。
我弯腰贴近,右手拂过他的额发顺着他的脸颊抚上他的眼睛。
真是难得,脾气这么臭的小伙子却有着这么一双清澈透亮的金色眼珠,看上去就像是太阳的颜色。
他身子极力向后仰去,睁大眼睛瞪着我,涨红着脸,伸手指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蹦出来。
“诶,别拿手指人嘛,多不礼貌。”
我用掌心圈住他的手指,蹲在椅子旁,仰头看向他,表情很是真挚的向他建议。
高悬于空的太阳被拨开遮挡的云雾,金色朦胧上一层水光,在巨石所搭建吞噬的暗光中显得更加清亮。
他好像更生气了。
“嗖”的一下就将手指从我手心抽出,在空中连连甩了甩,藏在了自己背后,然后极力运转他那不常用的小脑瓜,努力抓住我口中任何一个可能的破绽来佐证他的观点。
好吧,居然这么不经逗,没意思。
他偷偷瞥瞥我,又突然移开视线,再偷偷瞥瞥我,被我发现后又猛然一惊,缩了一下,移开视线,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睛瞪着我,然后又在对视中败下阵来,再次重复以上的所有环节。
他还真是不嫌累……
终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焕发了一种别样的自信,扬扬下巴,语气急速又迫切。
“不可能!明明他都将自己的护心鳞片拔下来给你了,就在你额心处,这个你可别想抵赖!”
什么?
我不由得顺着他的话伸出手指摸摸自己的额头。
说实话,这下我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怪不得芮伦会说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龙族的一枚鳞片自是抵过寻常的万千珍宝,只是灵脉虚空而已,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先不提别的功效,就单论鳞片上所附着的磅礴灵力,那我当然是已经完全好了。
嘶,都那样了还给我拔鳞片,还是近心端,是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这个笨蛋。
不过现下再说这个多少也有些迟了,眼下还是靠着我绝佳的随机应变能力,赶紧把这个小鬼应付过去好了。
我捂着脸装作有些娇羞的样子:“啊,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呢。小哥,你要不要也送个定情信物给我?”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提前和我透露这个情报呢,让我能提前想想怎么去和其他人解释这莫名而来的鳞片,或者说,也不用解释?毕竟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好,真说出来,事情反而不那么好办了。但是不管怎样,他告诉我这个情报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说,我不讨厌和他们这些想法单纯的人相处,毕竟除开一些避不开的麻烦外,他们总能给我带来各种意料之外的惊喜。
比如现在。
“你你你!!!不知廉耻!”
他被我的花心开放所震惊,结巴了好半天,才终于蹦出来这么两句话。
他好纯情哦。
这个反应才算有点意思嘛。
“小哥,你是吃醋了吗?放心,你送我的我也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趁他情绪起伏过大精神恍惚之际,我直接反客为主,抬腿踹飞他坐着的椅子,伸手在他身上几个灵穴迅速点过,暂时封住他的灵脉,并撑起刚刚束缚住我的锁链将他牢牢捆住,用身体压制住他反抗的动作,顺带附送了他一个巨响的头槌,让他只能虚弱无力地躺在地上任我为所欲为。
哼哼,小鬼,现在知道我的年纪可不是白长的了吧,看在你金色眼睛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仅凭意念就可听到的衷告,至于到底能不能听得见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以后不管遇到谁,都最好自己先掂量掂量,别看他好像是个弱者就无所顾忌,小心哪天阴沟里真的翻了船。
当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砰”的一声,在一阵眼冒金花后,卫凌阳终于发现我解开了系着的绳索并成功将他俘获。
倒在地上的他很是恼羞成怒,就连眼尾都泛起愤怒的红晕,金色的瞳仁在跃动,里面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只是可惜,此刻攻守异位,现在是我的回合。
都说了,我可是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