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假期过后,天气似乎转好了一些,为了能在接下去对阵赫奇帕奇的比赛中大胜,弗雷德和乔治前所未有地积极投入了训练中(“我们明明之前也非常认真!奥利弗”)。就连伍德也不得不感叹他们两个最近格外专注认真,他很兴奋地结束了周五的魁地奇训练后大声称赞他的两个击球手“好样的——保持这个精神头,明天我们赢定了!”。
第二天是个晴朗、阳光明媚的日子,只是微微的吹些小风,这让早餐桌上的伍德精神大振十分满意,他热情洋溢地邀请他的找球手来点煎蛋,“非常适合比赛的理想天气”。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习惯他们队长过分狂热的表现了,很淡定地把早饭吃完,扛着球棒慢吞吞地准备到格兰芬多的更衣室集合,等待今天上午的比赛。
随着魁地奇球场上震天的欢呼声一起走向赛场,他们的扫帚腾空而起,在霍琦夫人吹响比赛开始的哨音之前,两个人一直拿着球棒上下逡巡着,试图在成片金红色的观众人群中找到他们的山茶花小姐。
但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匆匆地赶到了赛场的草坪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巨大的麦克风,大声宣布比赛取消,他们必须尽快返回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尽管伍德不解地大声嚷嚷着,但是麦格教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叫走了哈利以及从大批抱怨的观众中挤过来的罗恩。
弗雷德和乔治降下扫帚落在地面上,安慰地拍了拍垂头丧气的伍德,随着人群开始慢慢地往格兰芬多的塔楼走。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围是嘟嘟囔囔抱怨比赛被取消以及看起来有些不安和紧张的学生们。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卡米利亚,她自从他们两个入选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以来,虽然有时候会耽搁,但是从没错过他们任何一场比赛,这实在是很不正常。
他们的好朋友李·乔丹是魁地奇解说员,似乎更早比他们得到了一点小道消息,他悄悄地告诉双胞胎们,哈利和罗恩是被带到医疗室去了,据说再次发生了一起双人攻击事件。他带着一点不安和忧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们,吞吞吐吐地,
“实际上——我还听说其中一个受害人是拉文克劳的女生级长。”
不安和惶恐顺着脊椎瞬间如过电一般爬上全身,带着寒意的不祥预感简直令弗雷德和乔治头皮发麻,他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弗雷德立刻从自己的魁地奇球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看起来泛黄破旧的羊皮纸,然后乔治和他一起,发了疯一样掉头直奔医疗室。
李同情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他们两个人已经顾不上别的,一边奔跑一边察看活点地图里医疗室的位置,心里一直在暗暗祈祷不要在医疗室看到卡米利亚的名字——但是,地图上面标志着“卡米利亚·沙菲克”的小墨水点确确实实在医疗室里待着,一动不动停在那里,旁边挤挤挨挨的还有好些个人——他们看到了格兰杰的名字,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麦格教授带走了罗恩和哈利。
弗雷德和乔治的心都凉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攻击事件可能真的会发生在卡米莉亚身上,而且仅仅是他们去准备参加比赛的这一小会时间——实际上,每晚的夜巡他们都陪着她,尽可能找一切借口待在她身边(有时候就连借口都不找,直接赖着)就是生怕出任何意外,却没想到千防万防,却还是出了差错。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闯进医疗室,不管不顾地拉开最近的一块遮挡的垂帘——庞弗雷夫人不满地嚷嚷着跟在他们后面过来,他们已经顾不上了。帘子后面露出麦格教授震惊的脸庞,看着这两个跑得有些狼狈的学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们两个怎么也过来了?”
弗雷德和乔治看到他们的弟弟罗恩还有同样失魂落魄的哈利站在病床前,床病上躺着被石化了的,浑身僵硬的赫敏·格兰杰,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呆滞的眼睛大大地睁着。
“弗雷德?乔治?”
这样大的动静引来了在隔壁病床的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
弗雷德和乔治一脸震惊地看到安然无恙的卡米利亚拉开了帘子,探出了头,同样的神情茫然。而在她身后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留着长长卷发的姑娘,和赫敏一样,一脸呆滞和僵硬,还保持着被石化前伸出手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
“我们——”
弗雷德和乔治感觉他们两个的舌头也像被石化了一样僵硬,平时的巧舌如簧都不见了,只是怔怔地看着卡米利亚,什么都说不出来,后怕地喘着粗气。麦格教授似乎误会了什么,看样子以为他们是另一个被石化了的拉文克劳姑娘的朋友,难得地流露出十分温柔的表情,非常理解地说,
“既然认识,那你们就过去看看她吧——虽然她可能这会什么都不知道。”
弗雷德和乔治犹豫着走向前,生怕眼前的卡米利亚只是他们两个产生了幻觉。
卡米利亚重新坐到了病床前,乔治把身后遮挡的帘子拉上,隔出了一个小小的单独的空间来。她抬手挥了一下魔杖,隔绝了声音,又惊讶又感动——卡米利亚现在反应过来为什么弗雷德和乔治会出现在这里了,他们很可能是听说拉文克劳的一个女生级长被石化,产生了误会才急匆匆不管不顾地赶过来闯进了医疗室。
弗雷德这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气,身上格兰芬多的猩红色魁地奇队服被他弄得皱巴巴的。乔治在卡米莉亚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一只手,侧着脸贴在她的手背上,感受到了传过来的,真实的温度,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他们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如果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被石化的那个人是卡米利亚怎么办——或者,更糟糕一点,他们也许直接就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再也不能听到她亲口说出回答。
“斯普劳特教授今年种了曼德拉草——你们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