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过完圣诞假期的学生们回来都发现了缺席的格兰杰,大家惊恐万分,以为她也遭到了袭击,想排着队去医疗室看她一眼。庞弗雷夫人不得不每天严严实实挂着帘子,免得她一脸的绒毛被人看到,羞愧难当。到最后不得不出动了级长们把这群好奇的学生从医疗室的走廊门口赶回去,珀西嚷嚷着他们再跑来骚扰庞弗雷夫人的病人就要给他们扣分了。
卡米利亚正在和拉文克劳的另一个女生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搭档巡查,她们会一起走一段路,然后再分开巡视,卡米利亚建议她随身带上一面小手镜,可以照一照楼梯转角保证安全。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你说的没错沙菲克。”
克里瓦特点了点头,然后和她分开,两个人分别往不同的楼层走去。
卡米利亚提着灯,慢慢地走过安静的教室长廊。晃动的火光将她的影子忽明忽暗地拉长,映在墙上,她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对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走廊说话。
“你们这样悄悄跟着不是更吓人么——还不如和以前一样,直接出现呢。”
一阵细碎的响动,弗雷德和乔治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慢吞吞地挪到了她身边。
“晚上好,利亚。”
“你知道是我们?”
“我当然知道——不然早就跑掉了,如果以为是斯莱特林的怪物的话。”
她用魔杖点了点手里的灯,让它的光更明亮一些,足够照亮三个人脚下的路。
三个人重新回到尴尬中带着点微妙的奇异平衡点上。
弗雷德和乔治不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他们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棘手的情况,实际上,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相互商量着解决遇到的问题,但这一次情况过分特殊。两个人结束了今天的魁地奇训练,拖着满身疲惫,和溅满泥水的队服准备回去洗漱。路上,弗雷德小声地问乔治他想没想过怎么办,后者只是疲惫又茫然地摇摇头。
然后弗雷德突发奇想一般,问,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说利亚有可能会愿意同时接受我们两个人吗?”
乔治停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虽然他平时总是会嘴快说一些奇妙的、不着调的话出来,但是这一次显然像是脑子被游走球给狠狠砸过——当然,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
“你认真的吗——我怀疑我们一开口这么问只会被她用无声咒冻住丢在那。”
“啊——真是的。”
弗雷德烦躁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实际上,卡米利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一时间受到的惊吓的冲击远远大过了知道双胞胎喜欢自己的惊喜,陷入了茫然而惶恐。
她一直觉得自己像个没有明天的疯子,却没想到两个韦斯莱可能比她还要疯。她不敢去想他们兄弟两个那天夜里究竟是不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后悔了,她赌不起。如果袒露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估计就真的成了被俗世不容的疯子,还是个贪心的、狂妄的疯子。她想到那位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但心里已经充满好感的韦斯莱夫人就觉得愧疚,反思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太过放任自己的感情,应该和最初坚持的一样,视而不见、避而不闻。
她一直以来最大的奢求,现在已经得到了,甚至大大超出,从未想过能进一步——再往前踏一步,这代价她可能付不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