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弗雷德习惯性地伸手摁掉。
过一会又一个闹钟响了,这次他摸索了半天也没能关掉,直到片刻后隔壁的四柱床里传来乔治嘟囔着说话的声音,才让另一个闹钟停下来,他默默叹了口气,想到今天上午还有自家院长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不得不磨蹭着从被窝里爬了起来,隔壁的乔治也一脸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两个人几乎同步着打了个哈欠——不过没关系,占卜课可以很轻松混过去,就当休息了。
弗雷德·韦斯莱的一天开始了。
9:00 占卜课
三年级的课程紧张了许多,第一节是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弗雷德嘴里还叼着一片全麦面包,溜溜达达地抓着书包和乔治一起走到上课的塔楼,那里已经放下了一个悬梯。乔治挑眉示意弗雷德先上去,于是他们两个哈欠连天地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来到这间烟雾缭绕、十分昏暗,让人昏昏欲睡的教室里。
好友李·乔丹已经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来了,弗雷德和乔治前后脚坐在李给他们留的位置上,潦草地打了个招呼。
“早!”
他们今天要在这里消磨两节无聊的占卜课连堂,据说今天要开始教水晶球占卜了。弗雷德懒洋洋地从书包里抽出那本又厚又重,封面磨损得快看不出书名的占卜课本,在特里劳妮教授梦游一样的声音中,翻到了水晶球那个章节。
“你们能从这团白色烟雾里看出点什么来吗?”
李把脸凑近桌上巨大的水晶球,上面只能映出他有点变形的、巨大的脸庞。
“除了那一团白雾。”弗雷德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我什么都没发现——当然,这张桌子似乎有个节疤,我发现了,就在这。”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水晶球下方木头桌子的一个凸起。
乔治目光涣散,脑袋一点一点的,根本没听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似乎马上要睁着眼睛睡着了。
正当他们三个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特里劳妮教授带着她一身叮当作响的,嵌着金属环片的披纱走了过来,被眼镜放大了许多的、奇异的大眼睛正看着他们这一小组的三个人,满脸的期待与慈爱,
“我亲爱的孩子,你们看出来了什么吗——或许有需要我帮忙解答的地方?”
“我看到了一团阴云,是的。”李·乔丹一本正经地说,“这或许意味着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可能预示着这个周末斯莱特林对阵赫奇帕奇的比赛他们会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我还看到一个似乎穿着绿衣服的人影跌落了扫帚,可能甚至会有人不幸受伤,教授,我是魁地奇解说员,看起来这也是对我的一种暗示和警告,我们都需要更加谨慎小心,避免不幸突然降临。”
“噢,不错,继续开阔思路,孩子。”
特里劳妮流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转向弗雷德。
“那你们呢——我记得你是乔治?韦斯莱是吗?”
“是的,教授。”
弗雷德毫无迟疑地应下来,即使此刻真正的乔治才刚从打盹中惊醒,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我,似乎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山崖,山崖还种着一些花,似乎有暴风雨要来临。”
他停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
“是的,是一丛山茶花。”
“山茶花对吗?或许你还看到了些什么?”、
特里劳妮拿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记录下了一些什么,鼓励地、暗示地问询到,
“那些花,看起来怎么样——是不是饱经风雨摧残,看起来十分残败?”
“哦,没有,它看起来还不错,生机勃勃。但是它身后似乎有一座破败的城堡,看起来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废墟乱石堆成一片——地上躺了很多人,似乎有重伤、有死亡。”
特里劳妮教授连连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好像也身在其间,很多人围着我。周围是非常恐慌混乱的人群,他们在奔跑、在尖叫、在哭泣,或许我们正在遭遇一场巨大的、不幸的灾难,十分可怕。”*
弗雷德一脸严肃,
“但是很遗憾,教授,我的天目只能指引我看到这些了,没有办法对这场不幸做出更加深刻的预言。”
“哦,这不要紧,你已经很出色了。”特里劳妮看上去简直是非常满意,“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非凡的预言能力,很好,大家继续——还有谁希望我帮忙解答一下他们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吗?”她又带着那种梦幻的、飘渺的声音,悉悉索索地离开了他们三个所在的桌子。
李看起来有些惊恐,
“你真的看出那么多东西了吗?”
“当然不。”
弗雷德无所谓地耸耸肩,毫不在意,
“死亡和不幸是她最喜欢得到的答案,我只是随口编的而已。”
乔治已经垂下来他的头,摇晃着彻底陷入了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