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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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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为什么要把实话告诉瑞雪,或许是因为她真心想交瑞雪这个朋友,又或许,她离开了公主和白菱,在尚宫局太孤单,需要一个伙伴。

瑞雪听了谢瑶的话,又跳了起来,“什么?”

“这样的话,你揣在肚子里就成,千万别再到处说了!”瑞雪看一看四周,老练地叮嘱谢瑶,“你要知道,在六尚里不光要公道正义,做事也得讲规矩,这里跟贵人们宫里可不一样,贵人们可以随心所欲要怎么就怎么,我们做下的每一桩事,都得站得稳敲得响,这样才不会落下把柄!”

谢瑶不期然地想起郑莲儿的那句“低头”,似乎有些明白了瑞雪的话。

在六尚做女官,谁都没有特权,哪怕是邱尚服,在“尚仪局议事”这句话面前,也是发怵的。由此可见,六尚这里的规矩,确实严得很。

于是谢瑶实心实意应了句,“好,我都记住了。”

瑞雪又谢瑶絮叨几句,小心地把香粉揣进怀里,又掏了个布包,取出里头的东西搁在谢瑶手里:“这是我出宫求的平安符,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个给你保平安。”

“哎,好。”谢瑶一时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沉默片刻,问一句,“我们……能出宫的?”

“当然能啦。我们又不是宫里金尊玉贵的主子……”瑞雪说着,咽下后半截,嘿嘿一笑,“我忘了,你以前也是宫里金尊玉贵的主子呢。”

主子们出宫,排场铺张浪费,周皇后宽仁节俭,少允这样的事情发生,谢瑶懂事,从来不想着出宫。

此时听见能出宫,谢瑶自然是想的:“我们怎么出宫?”

“女官一月可出宫一次,去司记那里登记,领牙牌,傍晚宫门落钥前回来,交牙牌,这就成了。”瑞雪一副老练的样子,“你要出宫?我这个月还没出宫过呢,你哪日出去?想去哪儿?这京城我处处都熟的,我陪你。”

“我想去宝相庵。”

“宝相庵?那地方香火又不旺,景致也不美,还在东城老远的地方,有什么可去的……”瑞雪说着,忽然想起一事。

谢瑶是奉恩侯府上的姑娘。

奉恩侯府,可就在东城。

“其实我一直想去宝相庵。”瑞雪生硬地转折,“我听说那里有一池塘的莲花,可好看了,我陪你去!”

谢瑶有些哽咽,慌乱找个借口:“琼林宴在即,恐怕近期不宜出宫,这事以后再说。”

瑞雪抿一抿嘴,“还是你思虑周全。”

不知为了什么,瑞雪说完反倒低下头,匆匆走了出去。

这日回松涛阁,谢瑶与白菱相对无言。

白菱并不是跟着谢瑶从家里进宫的,谢瑶心里压着奉恩侯府的事,不知该与白菱说什么。

烛光随着晚风轻轻闪动,寂静夜里,草木清香和寿宁殿中的檀香气息交杂在一起,缓缓送入谢瑶房中。

白菱轻手轻脚地铺好床,将油灯拨亮,又端得离谢瑶近一些:“姑娘看完这本手札,就歇了吧。”

主仆两个自来默契,白菱知道谢瑶进了尚宫局要用功,不曾在她看书时打扰过,谢瑶听出白菱有心事,抬头问一句:“怎么了?可是有话说?”

“其实……也没什么,奴婢听见一桩事,想问问姑娘。”白菱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好像……听说这次琼林宴,沈贵妃用了凤冠,公主在青江殿气得大发脾气,白芷让我回来问问姑娘,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是有这么回事。”谢瑶干脆地应了,见白菱大惊失色,连忙道,“不过常尚宫也不是等闲的,用成祖时候的一条旧例,把沈贵妃给摁了回去,凤尾和彩衣都有规制的,绝没越过皇后,你明日去青江殿,叫公主一定放心。”

说完这些,谢瑶心头又压上一块大石:沈贵妃僭越,储君之位不稳,可是她前世并不知道大位是怎么落到誉王手里的,现下就是想愁,也没地方愁。

前世她明明也不曾远离政局,怎么就这样愚钝粗忽,连储君易人这样的大事也不知道?

都怪崔昭,他总是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好像多大的风雨都打不进崔家,她一向不爱操心,许多事情便由得他去烦神,自己落个清净。

想到这里,谢瑶手上的笔啪嗒了下来,溅起的墨花将手污了一块。

她只怪他醉心政务,怎么从没想过,他也替她遮去了许多风雨?

白菱见谢瑶脸色晦暗不明,自责道:“我不该给姑娘添烦恼,明明姑娘已经这样多心事了,我还拿事情来烦姑娘。”

“哪里就是你烦我了,今天说话,怎么这样小心翼翼的。”谢瑶摇摇头,用力把崔昭的脸赶出脑海。

她不愿做女萝一般的人,既是这世与崔昭无缘,便不要去想,省得徒增烦恼。

路得一步一步走,她现在该做的,是弄清楚易储的事。

可是,她现在进了尚宫局,那地方规矩严得很,她没有从前是身份便利,该怎么探听消息呢。

心事涌上来,谢瑶无心再用功,把手札一搁,准备洗漱就寝。

白菱已经把衣裳挂在木架子上,妆台上静静躺着一枚精致的平安符。

谢瑶忽然明白了白菱今天的小心翼翼,“你这个丫头,今天还跟我多心起来了,是不是看见这枚别人送到平安符,觉得我在外头交了新朋友,就会和你生疏了?”

白菱被戳破心事,两手不安地搓起来:“我不是多心……姑娘交新朋友是好事,我哪有资格多心……我不过是一个奴婢……”

“胡说。”谢瑶拉住白菱的手,“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我们年龄相近,本就是姐妹。”见白菱还要说什么,谢瑶强硬地板起脸,“还是你觉得我的人品这样差,只把你当奴婢?”

“当然不是!”白菱又是急又是笑,“姑娘才没把我当成奴婢!”

吃下一颗定心丸,白菱对着那枚平安符,态度就自然多了,“这符我认识,是大相国寺所制,很难求的,不管是谁送给姑娘,她对姑娘一定是真心。我替姑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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