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膳是阳春面，上头还搁着一个大大的煎蛋。

除此之外，桌子中央还一摞摞的分开放着肉包，菜包，豆腐包，生煎包，和蟹黄灌汤包。几张金黄的大饼也裹着小葱和炸肉摆成了一个圆圈。

搭配的还有每人一杯现磨的豆浆。

神捕府的豆浆可不比后世的豆浆，这可是飘雪起个大早泡好了的豆子后让人给现磨的。

安上娆喝着，除了觉得味儿有点大之外其他都非常的绿色环保，蛋白质说不定都要高上一倍。

用完了早膳，安上娆拒绝了轿子，自己步行到了无药坊。

正好也走过了几家卖包子糕饼的铺子，想着可能桑芷妍或许会忙到还没吃饭就顺手买了一油纸包慢腾腾地走到了无药坊的门口。

她料想的果然不错：桑芷妍已经忙的忘记了自己还没吃过饭。

安上娆监督着桑芷妍吃了两个包子，又给她递了一碗豆浆，这才开了无药坊的后门，雇了两辆马车将准备的东西装了一辆，两个姑娘另乘了另一辆。

所幸头七准备的东西桑芷妍都已经准备好了，安上娆所做的也不过是陪在桑芷妍身边罢了。连添补上些什么都不用，烧了纸钱摆好了食物和清酒，让专门做这个工作的人将装殓龙医师遗体的下直着入坟，再烧上那么几串纸钱也就算是过了。

等安上娆陪着桑芷妍坐着马车又回到汴京城时早就过了晌午，接近申时。

安上娆抢在桑芷妍之前将雇马车的钱交给了马夫，又给了那装着东西的马夫额外的钱嘱咐他将车往无药坊赶去，将车里的东西交给坊里的学徒。

马夫连声称是。

接着安上娆也不讲究，拉着桑芷妍就找了家面摊铺子坐了下去，要了两碗阳春面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

桑芷妍忍不住笑了。

她的眉眼在阳光的晕染下化开极为温柔的神色：“吃慢点呀，会噎到的。”

安上娆吃的两腮鼓鼓。

桑芷妍更是笑。清隽的眉眼带上和熙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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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系统提示音，正吸着鼻子大快朵颐的安上娆顿了顿动作，咽下了嘴里的面条，抬起头问道：“怎么了吗，芷妍？”

那双被水汽打湿的眸子雾蒙蒙的，藏着朦胧。

桑芷妍一愣，或许是没有想到安上娆会突然抬起头来发问。

她笑了笑，伸手将筷子搁在面碗上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了块白色绣着紫花的帕子向前倾了身子，将手中的帕子温柔地递到了安上娆的嘴边温柔地擦掉了她嘴角的汤汁：“真是的，这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吃得满嘴都是呢？”

“……不，不用了，芷妍。我自己来吧。”

安上娆一怔，而后窘迫地往后仰了仰，摆着手推托道。

“听话。”

……这TM是听不听话的问题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啊！

安上娆强抑住抽搐的嘴角。她不为所动的表情和抗拒的眼神无一不都表示着否决。

桑芷妍有些失望，但她还是递过了帕子：“要不然，上娆你自己擦吧？”

安上娆这才松了口气地点了点头。

她接过了桑芷妍手中的帕子，随意地擦了擦脸，就又将它还了回去。同时，她还很大方地给予了桑芷妍一个笑容。

桑芷妍有些欢喜，却又满心酸涩。

——她的小娆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只是当初那个眨着大大的眼睛梳着两个团子头的小姑娘却已经忘了她。

最终，她仍是子桑，她却不再只是她的小姑娘……

天涯咫尺，得失之间，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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