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议论声听得路时余欲哭无泪,再次尝试往下挪,但其中一只手忽然脱力,失重感传来,路时余以为自己这下绝对要摔了,没准还会把下面的其他三人一起砸到。
就在路时余因为恐惧而身体僵硬时,忽然感觉自己摔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路时余错愕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摔在了一个由好几个睡袋堆成的缓冲垫上。
“哎?”路时余感到意外。
“吓傻了?”燕红蹲下身在路时余面前挥了挥手。
路时余左右看了看自己身下的睡袋,一骨碌爬起来。
“什么时候放在这的……”
“在你不敢往下走的时候,”绍兴阳踢了踢睡袋:“队长说了,如果你不敢下来就拿东西垫在下面接着,怎么样,摔下来不疼吧。”
“嗯,谢谢。”
其实路时余摔下来的地方距离地面也没多高,就算没有睡袋缓冲也出不了什么事,如果不是路时余不敢,那个高度她甚至可以直接跳下来,结果最后还是要靠队员堆缓冲垫接住,想到这些路时余的脸腾一下红了。
“呦,害羞了。”
绍兴阳歪着头看低头脸红的路时余,欠揍得像小学时班上的男同学,成功挨了燕红一记暴栗。
“少欺负人家。”
确认路时余安全落地后唐择玉也顺着安全绳往下走,和路时余的小心翼翼不同,唐择玉直接一跳就下一段距离,几下的功夫就到了下方,比路时余快了几倍不止。
“这根绳子要怎么回收?”路时余扯了扯安全绳,依然十分牢固。
“就放在这吧,等返程的时候还要过来。”
唐择玉找到事先用绳子吊下来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套新的安全绳递给燕红。
燕红接过安全绳,重新活动了下四肢保证灵活,将绳子别在腰间便开始向着另一面的石壁攀爬。
“等燕红上去后会把绳子绑好再丢下来,到时候我们拉着绳子爬上去就好了。”说着唐择玉看了眼路时余。
路时余望着陡峭的石壁,心里有些发怵,说:“我感觉我应该是爬不上去的,怎么办?”
“没事,到时候你把绳子绑在身上,我们在上面拉你上去。”
路时余:“……”
听上去又可行又不靠谱是怎么回事。
石壁比较陡峭,可以借力的点很多,燕红爬上去不算多费力,但就在抵达边缘即将爬上去时却缩了回来,开始一点点往下爬原路返回。
“怎么了?”唐择玉问:“为什么不上去?”
燕红拍了拍手上的沙土叹气说:“暂时是别想上去了,刚才我探头出去看,发现了只长得像鳄鱼的东西,正在块大石头上晒日光浴呢。”
“鳄鱼?”绍兴阳反问:“附近都没水,哪来的鳄鱼?”
“那我就不知道了,”燕红两手一摊:“反正那玩意长得就是像鳄鱼,身上都是粗糙的鳞片,灰不溜秋的,指甲还有这么长,而且牙齿还特别尖,估计是吃肉的,我一个人没把握力气比过鳄鱼。”
“除了你之外我们其他人都爬不上去。”陈云良说。
“对啊,所以我才说暂时别想上去了,”燕红随便找了块空地扫了扫灰坐下:“等那东西自己走吧。”
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已经下到峡谷下面再绕路十有八九会迷路,只能选择原地修整等待那只畸变生物自觉离开。
闻罢众人之能妥协等着那东西走,路时余见气氛有些低迷,于是提议说:“不如我们来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吃的?”
“对啊,”路时余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这条峡谷底下,动物难以生存,但植物就不一定了,或许这里长了什么外面找不到的植物,味道出奇的好呢。”
陈云良推了推眼镜说:“也不是没可能,这条峡谷经常开合,偶尔会有动物在峡谷扩宽的时候没留意掉下来再被合闭的峡谷掩埋,成为这片土地的养料,所以或许这里的植物能依靠这些养料长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
路时余:“……”
虽然能感受到陈云良是在附和她的话,但那套动物被埋变成养料的理论反而让路时余有些不想去吃那些可能长在尸体上的植物了。
“那就在附近找找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燕红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四处查看起来。
附近的土地上长了些刚发芽的野草,很显然并不能吃,于是燕红将视线转向石壁上的植物,果不其然在上面发现了一棵长相扭曲的树。
扭曲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扭曲,整棵树不是向外生长而是紧贴着石壁,如同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般依附在石壁上,夹缝求生,在这种严苛的条件下依然成功开花结果,长出了些个头小小的青色果实。
燕红搓了搓手,瞄准目标一溜烟就爬了上去,将小树上的果子一网打尽,尽数摘下塞进衣兜,本就不多的果实全被燕红打劫完了。
燕红带着一兜子果子下来时,发现其他几人都围在一处角落旁边,不知道找到了什么。
“燕红,你快来看,这里有野生的包子。”绍兴阳朝燕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