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后花园入口,蓝玉指着一条大道说道。
文元酒望了一眼三三两两在绿树繁花间穿梭的宾客,又扭头看了看三人右手边绿树掩映下的小道。
指着右边绿树顶上冒出来的几枝粉白花问道:“这条路通往何处?”
“杏园,不过有点偏远,要多走一段路。”
文元酒点头,挥手让蓝玉忙去了,她不想去正园凑热闹,这个偏僻的杏园正是一个好选择,便带着旦风走上了这条偏僻的小道。
果然需要走很久,走出了树林,又走过两道回廊,穿过一道花墙,才看到了一片杏树。
阳光下,杏花连片,白中微粉,鸟鸣声中夹杂着潺潺水声,倒也别有意趣。
文元酒带着旦风走到溪边,看到对岸有一座雕花木窗的八角亭,收回目光,面前是一棵高大的杏花,树下有一石桌并四方石凳。
柔风吹过,杏花阵阵飘落。
文元酒便索性带着旦风坐在石凳上赏景,得一刻清闲。
旦风在旁边看的发愁,她是明显能看出来文元酒的情绪是比较低落的。
又见文元酒伸手去接被风吹落的杏花,看着随溪水而去的花瓣,低声慨叹:“徒有落花意,却似流水情。”
可旦风看得明明白白,落花是有意,流水也并非无情。
就是差距太大,小姐想要的大表公子给不了。
只能想着法子转移文元酒注意力:“小姐,徐大公子肯定也会赴宴,都是自家亲戚,你们还未见过,不若趁此机会见个礼?”
旦风一开口文元酒便明白了,她是在提醒自己。
是啊,既然想定了还是努力嫁进徐家,就不要再被谢玄凌影响心情了。
文元酒淡淡笑着道:“知道了,我自己静一会儿就好。”
如此,旦风只能站在一旁默默陪着她。
风过,杏花簌簌而落,文元酒衣袂飘飘,脸上却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只望着载着落花而去的流水出神。
时间一下子似为静止,仿佛这林中只有他们两人。
殊不知这一幕被那八角亭中人看的清清楚楚。
木窗没被关严,冷风入内,正在提笔写字的徐文安周身一冷,转身去寻找风源,却在看到溪水对岸的花下美人时,愣住了神。
春风更盛,一把推开窗子,夹杂着杏花,砸到他的脸上。
冷意扑面,徐文安承受不住,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旁正在整理宣纸的明墨立刻抬起头来,紧张地站起身,就往窗边走:“这风怎么这么大,我这就把窗子给关上。”
“慢着。”不想却被徐文安一把拉住,“别!”
怎么?
窗外难道有什么不成?
明墨抬起头,往外望去,窗外还真的有什么!
一清丽佳人带着侍女站在对岸的杏花树下,似被这边的声响惊动,正往这边看。
明墨顺着那佳人的视线看回来,正看到自家公子直直的目光。
两人在对看!
但公子手上毛笔笔尖的墨越来越浓,即将滴到他那远山灰的长袍上,明墨不得不出声打破两人凝视的画面:“哎呦,公子,您这笔先给我吧。”说着,伸手就去拿徐文安手中的毛笔。
徐文安下意识松手,回过神来转头看,才发现那笔尖的墨汁即将低落,幸好明墨接了过去。
再抬头,却看到对面的女子转身启步,似要离开。
心里一急,他直接跑到窗边,“小姐留步!”
他见对方果真停下来脚步,立刻站起身,往亭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