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菲顺势倒在他怀里,指尖在他耳后打着圈,绥因一把将他抱起来,走回自己的座位边,伸出脚勾过椅子将他放下,弯腰、附身,吻在他额头上:“我不太习惯,不过你喜欢可以配合你,另外……柯瑟只是我的发小,你不怎么见过。”
“我什么都没问。”戈菲别过脑袋。
绥因点了点他的侧脸:“不闹了,你在这看着他,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我需要干什么?”
“我给了你权限,看着这只虫崽等柯瑟来接他,另外处理下我的行程和假条……我一向不爱看这些。”
绥因懊恼的神色明显取悦了戈菲,他点头答应了。毫无压力,议长很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他会做好的。
绥因离开了。
戈菲在桌上翻找了一番,找到了最开始绥因面前的那份文件,翻开,里面只有一串数字,貌似是个ID号码?戈菲眸光一闪,记下了这串数字,而后便开始老老实实处理工作——顺便霸占了绥因的大座椅。
绥因并未真正出门。
他不止一个办公室,那个地方并不方便同埃利夏谈论有关于他来历的事情,被撞破就不好了。
他再次拨通那个通讯,几乎是瞬间被接通,埃利夏的表情明显很是沮丧。
“抱歉埃利夏女士,恕我无礼。”
“不会的。”
绥因笑意加深:“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讨论下关于您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问题了吗?”
“我的荣幸,绥因冕下……”
如他所想,爱莉西安确实神秘,祭司和智者能计算出虫族拥有不属于本世界的变量,这百年间虫族唯一的变量就是他绥因。
他盯着埃利夏的动作眼睛都不眨,她举手投足间闪烁着的黑色雾气格外具有吸引力,在他盯了三十分钟后终于从脑海中搜刮出一点与之相关的信息——世界排斥性引发的诅咒,就像是世界的清除系统。
爱莉西安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它是外来者,世界意识到了这一点,排斥它的存在,引发了此种族的一系列问题,它的结局必然是消失在这片宇宙中。
埃利夏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天真地以为是种族的灾难。
明白了爱莉希安的问题所在,绥因笑了笑,避开与之相对的视线,轻声道:“我不是不能帮忙,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你这个种族的来源。”
绥因缓缓道:“在其他种族的眼中,你们就好比忽然出现的烟花,确实猝不及防也确实夺目,可烟花也是易逝去的。”
“而且,据我所这目前已发现的种族,除却虫族和爱莉希安是具有人类形态外,其他种族的人类形态皆为伪装……虫族是通过基因融合,你们呢?”
他当初选择同爱莉希安对接也是存着这一份疑惑,只是那时候的他什么也没查到,埃利夏本人自然也不可能将种族的辛秘告知他这个外来者——甚至可能成为敌对的外来者。
但她现在不得不寻求合作,为了种族生存的一线希望,绥因相信她自有定夺。
果不其然,埃利夏踌躇片刻,主动说起了这段故事。
“冕下……你听过一句话吗?‘如果始终没有发现时空旅行者,就证明人类在发明时光机前已然灭亡’,这句话。”
“继续。”
半小时后,绥因打开门。
和他所想的截然不同,正如埃利夏那句“我们就是人类”所说,她们的种族特性和人类最为接近,除了爱莉希安是个“女儿国”外。
灾难时代来临,灭绝几乎是所有人类心中已然接受的既定命运,Y染色体的功能减弱和质量下降的下一代,政策推动下逐渐转变为母系社会,出生率下降,新生男性人数减少,存活率不足十分之一,与之相反的是女性幼体存活率显著提高,男性逐渐成为历史,女性的时代与灾难时代共存。
与大部分人想象中不同,女性对于变异世界的适应性高得可怕,在某些人有意识的推动下,第一个变异体女性出现,爱莉希安民族的雏形显现。
但在他的记忆中,人类并未经历过什么大灾难,本世界的人类结局是同虫族融合,爱莉希安不属于这个世界,它来自哪里?
答案显而易见。
绥因整理了一番衣袖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就发现戈菲认真地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批改着什么,他进来的动静较大,戈菲抬起头,神色淡然:“柯瑟将他带走了,我问了他的名字,那只虫崽叫尤萨·戴维。”
“还问出了什么别的东西吗?”
戈菲欲言又止:“他和萨法尔……”
绥因耸耸肩:“是祖孙也是父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