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又笙:“又怎么了?”
“我直尺忘拿了。”
“考语文你要什么直尺?”
可以看出,木又笙在生气的边缘,也不知道是谁更神奇,跟孟梵茸相处多了,她发现自己一个完完全全的淡人可以变得这么易怒。
“我写阅读理解和论述题的时候没有直尺写不下去。”孟梵茸委屈地说。“我回去一趟,你先去考场吧。”
“站住。”木又笙从裤子口袋掏出长方形的卡片,是她的胸卡,递过去。“用这个凑合画画吧,也不见你语文考多高。”
她把胸卡从保护套里拿出来,露出四个硬硬的边边,正好可以当直尺用。
孟梵茸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木又笙胸卡上的照片,真漂亮,跟本人一样好看,能让学校老师拍得这么好看的人已经不多了,他跟木又笙算两个。
“谢谢,你真好。”对方怎么这么好呀,都把胸卡借给他了。
孟梵茸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仿佛拿到什么护身符,把胸卡贴在胸口,保证道:“我感觉我这次能考特别好。”
木又笙失笑,懒得说他。
第十八考场到了,他们一块进去。
孟梵茸经过木又笙的座位,他眼尖,发现对方的椅子不在了,“咦”了一声,“你椅子呢?”
木又笙耸肩,“等老师来了问问吧。”
这都不算事。
谁知孟梵茸摇头,面色凝重,“监考我们语文的老师是个凶凶的老太婆,她看到你没位置肯定要骂你的。”
“为什么骂我?”
“反正她不会给你想办法,只会让你站着考试。”
这老师在年级里还挺出名,不少同学深受其害。
孟梵茸把笔筒水杯之类的文具放在木又笙桌子上,一言不发地走到教室最后,见某张桌子右上角贴着自己的名字,他搬出里面椅子,搬到教室前面让给木又笙坐。
其他同学都在各自聊天,倒是没发现他怪异的行为。
“你干什么?”
“我去楼下再搬一张,你坐我的。”
“啊?不用……”木又笙罕见地失措,抿抿唇,本想拦住他,但人已经走好远了。
考试有规定提前十五分钟进考场,这个时间点老师也差不多该来了,他真的能来得及吗。
最主要的是,这是五楼啊,孟梵茸该去哪里找椅子,再从楼下搬上来。
木又笙如坐针毡,又觉得自己欠了他好多,拿着孟梵茸的笔筒,好像上面还有他的手的余温。
其实他根本不用这么热心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木又笙抬头看钟表,虽然面上不显,但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提前十几分钟来,也不至于……
她环顾四周,数了数人数就差孟梵茸没来,有意出去寻找,监考老师却抱着试卷进来了,她返回位置。
孟梵茸说得没错,她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踩着细高跟,表情不屑一顾。
铃声都没响起,她就拆开试卷袋,撕扯的声音引得木又笙烦躁,她的视线观察门口,祈祷孟梵茸赶紧过来。
“报告!”
盼星星盼月亮,孟梵茸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额头冒着几颗晶莹的汗珠,单手提着不知哪里找到的凳子,上面一层厚重的灰让木又笙皱眉。
老师不爽地说:“你看看几点了,进来,下次就取消你的考试资格了。”
他累得慌,胸脯止不住地起伏,“知道了老师。”
经过木又笙的座位,他领到自己文具,最主要的是木又笙的胸卡,快速拿起然后塞进口袋。
“你有纸吗?”
“啊?”孟梵茸以为她要纸,着急地说:“没有。”
木又笙轻微叹了口气,所以洁癖精该怎么办。
讲台上老师眯了眯眼,猛地用力拍打黑板,吓得众人一大跳,“要考试了知不知道!还聊呢?”
被批评的两人不作声。
孟梵茸回位置前拍拍她的肩膀,“没事。”
老师可能平时在自己班骂习惯,继续攻击:“有些女生懂不懂得自尊自爱,不好好提高成绩成天想着跟男同学搞关系。”
这话内涵谁不言而喻,真的说得很严重了,考场其他同学默默低下头,默契想着这老师是不是更年期。
木又笙撑着脑袋,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嘴里背古诗,当她在放屁。
孟梵茸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结果听到老巫婆这些难听的话,顿时气得瞪眼,要不是为了考试,他早站起来理论了,现在他只敢小声嘟囔:“神经吧,看见男生女生在一起就要往那方面想啊。”
胸卡贴着裤子口袋有点磨大腿,他才想起拿出来,目不转睛看着木又笙的照片,标准的瓜子脸上长了标准的五官,她的皮肤可真白啊,要是再笑一笑就更好了。
孟梵茸看得入神,直到老师发试卷了,他心虚地收起胸卡,轻咳,以缓解尴尬。
“考试纪律就不用我多强调了吧,被我发现作弊就立马滚去你们老师办公室。”
大家拿到试卷迅速开始填写,都没人抬头给她一个眼神。
看不起谁呢,这年头谁还考试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