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若利:“……”
之后的事不必再说了。
因为计程车破产,在日本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但也不对。
“你是觉得乌野高校对我们有威胁吗?”牛岛若利认真地问,“虽然他们曾经确实是排球强校,影山飞雄也是县内排得上名次的二传,但现在不足为惧。我们白鸟泽才是县内最强的。”
“我倒也没有在担心这个……”立花雪兔心想我一个做替补、天天被骂滚出排球部的命,操什么县内总决赛的心,“不过,翔阳呢?他应该也是排得上名次的副攻吧?”
什么翔阳,翔阳是谁啊。
“没听说过这号人。”牛岛若利淡淡地说。
“诶?不会吧?他跳得很高哦!咻的一下!你刚刚看到没有?”
“……没有。”
谈到那什么翔阳的,他好像有点精神了。
但还是不对。
到底发生什么了?牛岛若利静静地百思不得其解。
“噗嗤。”
立花雪兔忍不住笑了。
……啊,他笑了。
牛岛若利更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他,脑袋上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
“若利。”对面的少年心情似乎变好了,又像平常一样双眼弯弯地喊他的名字。
“你苦恼的时候完全写在脸上哦,”立花雪兔笑着说,“好可爱。”
可爱?
前一天他也被这样说了。
牛岛凛华揉着他的脸,说“还是这样比较可爱”。
全国高校三大王牌之一、绝对王者、超高校级王牌、怪童牛若、左手重炮……这家店都坐不下这些人。
拥有这些称号的他,因为压倒性的强大和绝对的统治力而常常被人畏惧的他。
大概也只会被妈妈和幼驯染说“好可爱”。
他不在乎这些。
即使是在人类最应该被称赞可爱的幼崽时期,牛岛若利也不经常被这样说。
那时候奶奶[1]还没有退休,还住在仙台市的家里,自己在很小的时候是由她和爷爷教养的。别说爸爸,连妈妈都不太敢忤逆她,稍微对他亲昵一些,就被认为会宠坏牛岛家的继承人。
“不要哭,若利,摔倒了就站起来。”
“男子汉不要撒娇。”
“即使是小事,也要认真地对待。”
这是他小时候最常听见的话。
而普通的小孩最常听见的“真乖”“真可爱”,他却从未听到过。
他不在乎这些。
“……可爱?”牛岛若利重复。
“是啊,认真地苦恼的样子,很可爱。”立花雪兔说,“所以你就直接告诉我吧,问了这么多,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呀?”
他唯一在乎的是——
“我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想让你开心地吃掉这块栗子蛋糕。”
立花雪兔一怔。
“……也对哦。”他说,“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你好像总是在道歉。”
“因为这是若利第一次请我吃的蛋糕耶,我竟然就这样把它晾在一边。”立花雪兔把盒子拿到面前,“现在我要重新怀着感恩的心把它吃掉。”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立花雪兔想。
我做不到成为牛岛若利最好的二传,他的身边以前有濑见前辈、现在有白布前辈,未来他会站在世界的舞台上,身边还会有更多人。
做不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这样的目的。
我只是……
只是想和朋友们,想和若利一起打球。
想和他一起聊天、吃饭、放学回家,趁他不注意,假装坦然地拉住他的手。
不要为做不到的事情而难过了。
我要为眼前的栗子蛋糕而开心!
“我可以把最好吃的第一口让给你哦。”立花雪兔笑眼弯弯,把勺子递到牛岛若利的嘴边。
“……太甜了。”他拒绝。
“哎呀,你根本就没听!老板说不甜的!”
牛岛若利盯着那块蛋糕尖看了一会儿,还是敌不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张嘴含住了面前的勺子。
比起栗子奶油,最先感受到的,却是糖渍橙皮丁那清爽酸甜的风味,与某个人身上总是萦绕着的橙花香味很相似。
“怎么样?好吃吗?”立花雪兔迫不及待地问。
牛岛若利仔细地咀嚼、咽下,最后得出结论:“好甜。”
“不可能吧!”
“有点像你。”
“……啊?”即使是立花雪兔,也被天然呆的词汇库整懵了。
“我是说,”牛岛若利斟酌了一番,“如果你想吃的话,我每天都可以请你吃。”
“真的吗?”立花雪兔快乐地问,“每一天?每一天哦?”
“每一天。”
“我的体重应该很快就能达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