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匠教练回头看了他一眼。
天童觉环顾左右,假装不是自己喊的。
埋头于练习的一年级生们终于发觉场外安静得不像话,立花雪兔奇怪地转身一看,吓了一跳。
“鹫匠教练,我……”立花雪兔悻悻地说。
“抱歉!鹫匠教练,是我拜托他帮忙托球的!”五色工立刻鞠躬。
立花雪兔也赶紧跟着鞠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里是日本,先鞠躬就对了。
“汗都打湿衣服了。”鹫匠教练竟然没有追究,反而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去换了吧。”
五色工和立花雪兔:“啊?好的。”
接着,斋藤教练和经理搬着一个纸箱,也进来了。
“啊,新生都在啊,正好。”斋藤教练笑着说,“过来看看吧。”
五色工:“难道是——?!”
“就是你说的‘难道是’。”斋藤教练打开纸箱,“你们的新队服到了。”
五色工和其余几个一年级生一蹦三尺高。
“呜呜呜,背番号,我竟然有背番号——”五色工抱着印有“8”的队服,眼睛变成了两只流泪的荷包蛋。
“我没有,呜呜呜,我没有——”寒江河勇将和赤仓櫂也抱头痛哭。
立花雪兔站得离他们有些远,望着五色工,笑了。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五色工的努力,那笑容既是为他开心,也有一丝落寞。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鹫匠教练问他,“你不过去看看吗?”
“诶?”立花雪兔愣了,“有、有、有我的吗?”
“我可说不准。”鹫匠教练哼了一声,“也许有多的吧。”
立花雪兔足足反应了五秒钟,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冲过去,斋藤教练笑眯眯地把最后一件队服递给他。
“来,立花同学,你的。”
——16号。
“呜呜呜哇哇哇!!!”
立花雪兔抱着紫白相间的崭新队服,比五色工哭得还要大声。
“可、可是,”立花雪兔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入部申请不是早就截止了吗?”
“对啊。”斋藤教练说,“但鹫匠教练也早就把你的申请提交了。”
立花雪兔哭得更大声了。
“真没出息。”鹫匠教练略带嫌弃地说。
立花雪兔哭得一脸邋遢,抹了一把眼泪,坚定地看着他。
鹫匠教练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喂,你这小子,想要干什——”
立花雪兔扑向小个子的老头。
喀啦一声。
斋藤教练:“不好!救救鹫匠教练!”
鹫匠教练:“现在!现在就去把他的入部申请撤回来!”
“哈哈哈哈已经太迟啦!!!”
立花雪兔像个大只的北极兔,一溜烟就跑远了。
“恭喜啊,小雪兔。”天童觉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立花雪兔开心得疯了,见人就扑,三年级、二年级的前辈和同级生被他抱了个遍,大家也纷纷说着恭喜,这时候牛岛若利终于从淋浴间回到了排球场。
牛岛若利远远地望着他,同样没有任何惊讶,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立花雪兔松开了五色工。
最想抱的是这一个。
为了抱他,连鹫匠教练都不要命地扑了。
牛岛若利朝他张开了双臂,微微歪头,好像在问,“不到我这里来吗?”
于是立花雪兔也笑了,助跑了大半个球场,跳起来扑向他。
依旧是携着橙花香味的一阵风。
牛岛若利一只手就能环住他的腰,他太瘦了,其实磕在怀里有点痛。
但是很开心,牛岛若利更用力地抱住他,心想,为什么自己也会这么开心呢。
“若利!”立花雪兔的双眼亮晶晶的。
“嗯,我知道。”牛岛若利说,“你非常努力了,恭喜你。”
*
“所以呢,秘密是什么?”回教室的路上,天童觉问。
“我对鹫匠教练说,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更认真地对待排球,鹫匠教练不相信,于是我和他打了个赌。”牛岛若利说,“如果雪兔直到周五都没有去别的社团,坚持来排球部自主练习,鹫匠教练就同意他加入。”
“那如果你输了怎么办?外面可是有大把社团在抢小雪兔啊。”
“我不会输的。”橙花的香味仿佛还隐隐萦绕在鼻尖,牛岛若利带上了一丝不自觉的淡淡笑意,“他自己也向鹫匠教练证明了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