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澄讪讪地摸了摸头:“那哪能和他一样……”
慕怀清看向叶誊玉:“只是我有一个要求,讲学时不准再聊其他无关话题。”
“是,多谢慕兄!”叶誊玉眼睛都亮了,行了个礼,又看向陆居澜。
陆居澜道:“我听他的。”
慕怀清听见他声音,又想起来那晚的误会,不免有些气恼。
此事便算就此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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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了书院,慕怀清每日只管学习,平时生员月供和课试所得奖赏钱足够开销。
府中虽然不待见她,但在赵季青的眼皮子底下,每月发的例银倒是不少,这些她都攒着未曾动过,因为她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
这天下午是方先生讲史,天气有些热,窗边的日光照进来,在她桌上摇晃出一片斑驳树影。
偶尔几声蝉鸣和着方先生那平平淡淡、毫无起伏的声音,令慕怀清也不免觉得困乏,更不必说学斋里的其他学子。
终于捱到散讲,霍澄立马一扫疲倦,拉着陆居澜几人去思源斋吃饭。
可刚一出学斋门,慕怀清就看见赵翁候在门外。
赵知行也看见了。
几人停下脚步。
霍澄怪道:“是知行府上的内知,他怎么来这了?”
赵翁神色有些焦急,看见慕怀清后如蒙大赦,连忙走过去:“小郎君,府上有些急事需要您回去。”
慕怀清见他满头大汗,想必他是等在门外许久,不敢进去打扰讲学。
赵知行道:“什么急事,我呢?”
赵翁面有难色。
陆居澜猜不出是什么事,但见那赵翁的神情,料想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开口道:“无晦有课业在身,可否请赵翁详细说说?”
慕怀清已知晓是什么急事了,只是心想,这事来得比自己预想中的晚了些。
她回头对几人道:“不必再问了,你们先用饭去吧,我随赵翁走一趟就是。”
赵知行这会儿突然聪敏起来:“是不是祖母来了!”
赵翁无奈点头。
赵知行面色一变:“那我爹呢?”
“派去传话的人说大官人出城去了。”
陆居澜问慕怀清:“你早知道?”
慕怀清点头:“猜到了。”
霍澄不明就里:“什么事?知行的祖母怎么了吗?”
周近野小声对他说:“恐怕是冲着无晦的身份来的。”
霍澄当即跳起来:“那不行!万一无晦回去被欺负怎么办!”
陆居澜也不放心,对慕怀清道:“我同你走一趟吧。”
周近野道:“你们要如何去?如果无晦真的受到刁难你们又当如何?”
慕怀清道:“近野兄说的是,你们身为府外人,不便插手。”
赵翁已经是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太夫人已经等很久了。”
赵知行面色难看:“我和他一起回去吧。”
陆居澜皱眉道:“也好,无晦就托你照看了。”
慕怀清失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陆居澜几个却实在笑不起来。
临走前霍澄拍着胸脯道:“被人欺负了告诉我一声,我帮你讨回理来!他们不要你,我要!”
慕怀清倒是神色悠哉:“明澈不必担心,不会走到那步的。”
若说替了慕家弟弟的身份来求学,最大的收获除了学问,还有这几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