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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是自杀?不确定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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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疲惫,宁远那张黑着眼圈的脸上还隐隐透着怨气。他单眼皮,眼睛本来就不大,时不时还会露出一点下眼白。

尽管长着一张弧度温和而流畅的脸,但他总一副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神情。

宁远继续打量着尸体对支队长冷藤分析着,没注意到叶展和周舟进到平房来的脚步。

“叫小周去车里帮我拿个钳子……?他怎么又来了?”宁远刚开口叫周舟,赫然看到叶展,不悦地眉梢一挑,转而质问冷藤:

“冷队,你回回把他叫来,我们先前约法三章过的你是全当耳旁风了?”

两个月前,听说了叶展要来市局刑侦支队当顾问时宁远就死活不答应。甚至和冷藤闹到要离职的地步。

冷藤好说歹说,这才约定案子不到特殊情况、非上特警谈判不可的地步,绝不把叶展叫过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冷藤瞒着他,擅自就把叶展叫到第一现场来。

“咱们还没到一接到报案就需要谈判专家出场的地步吧?”宁远摘了手套,不满地丢进垃圾桶里,背对着叶展冷漠地说道:“咱们这是出现场,把谈判专家叫过来,冷队,难不成他能让尸体开口?”

叶展是市局请来的顾问兼谈判专家。

在来到市局前当顾问之前,叶展是省医科大的咨询室老师。流行精神病学的博士,分析犯罪心理很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这样效率更高不是么,你也来支队好几年了,办案还耍什么小孩儿脾气。”冷藤白了宁远一眼,语气虽毋庸置疑,却有点底虚。

见宁远摘了手套摆个臭脸,冷藤立刻又堆起笑脸好言相劝:“有叶展老师这样的专家在第一现场,咱们哪回不是更快。”

宁远瞥到呆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周舟,没好气地冲她喊:“还不快去给我拿钳子!”

周舟赶紧将手电塞到叶展手里,朝门外跑去了。叶展淡淡地看了一眼还想和冷藤争吵的宁远,目光越过他落到床上的尸体上。

侧躺在床上的女子穿着一袭蓝色长裙,紧闭双眼,怀中抱着小的那个孩子。裸露的手臂上,樱桃红的尸斑若隐若现——符合一氧化碳中毒的死亡特征。

“煤气中毒?”叶展握着手电,照着女子的尸体。她身下流淌着的散发恶臭的污秽,已经阴干了,潮湿地黏在被褥上。

突然感觉被人戳了下背,叶展回过头,见宁远拿了个灭菌口罩正递给自己,他面无表情地对着尸体扬了扬下巴:“戴上吧,虽然不防味儿,但多少过滤一下细菌。”

眼看着叶展戴上了口罩,宁远接过周舟递过来的夹子,将已经阴干发硬成一块的被褥一下子掀开,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霎时扑面而来。

感到一阵恶心的臭味直冲天灵盖,这口罩果然不防臭——叶展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更难看。

“八九不离十。”宁远幸灾乐祸地斜了一眼叶展口罩上方露出的发直的眼神,放下了夹着被褥的夹子,将尸体盖住。

见他纹丝不动,宁远依旧皱着眉神色不愉:“你进来的时候没闻着么?大小便失禁,典型的煤气中毒。我就说吧,你又不是专业刑警,还跑到现场找什么罪受。”

叶展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推开宁远僵着身子朝玄关处的厕所走去。

看着叶展僵硬的背影,宁远侧身让开,满不在乎地从兜里掏出口香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嚼得很开心。

“祁队,师父为什么这么讨厌叶老师啊?”一旁的周舟扯了扯副队长祁颜的衣角,小声问道。

本来她就有点害怕她师父宁远,为着方才师父看到叶展那架势,她已经大气不敢出好一会儿了。

副支队长祁颜十分八卦地朝周舟使了个眼色,将食指竖在唇边,表情丰富、眉飞色舞却压低了声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两年前,宁法医的弟弟宁静自杀了。”

“可这和叶老师有什么关系?”

“宁法医在他弟弟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封信,是写给叶展的。”

正听的起劲,祁颜的肩膀忽然被一拍,冷藤严厉的声音不快地响起在他身后:“八卦什么呢,干活去!”二话不说拽着祁颜径直走向了厨房。

除了恶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阴暗发霉的气息。厨房里门窗紧闭,窗户的锁栓却是开的,没关牢。煤气阀门开着,方才进来时就闻到浓烈的硫化物味。

冷藤摸着厨房窗户一尘不染的锁栓,若有所思。

卧室里,床头柜上有一瓶开着的药,水杯打翻在边上,药片在已经干涸的水渍中散落着。宁远再度戴上了手套,拈起药瓶凑近了仔细看。

白色药瓶上贴的标签被撕去,标签是橙白条的底,只模糊看得清“西泮”二字。

“是苯二氮卓类的安眠药。”

叶展的声音离得很近地忽然从背后响起,不知何时他从洗手间出来了,就站在自己身后。宁远被吓了一跳,眉头一皱闪开了些:“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鬼了,走路没声?”

“拿副手套给我。”叶展只将衬衣长袖的扣子解开了遮住手腕的一截,头也不抬地朝宁远伸手。

宁远打量着这个三四十度的天气里穿长袖的怪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是拿了手套递给他。

“你不热?”宁远用眼白扫着叶展,光看着他就觉得热。空气不流通的平房里更是闷热难当,他是法医不得已穿防护服,这会儿已经感觉快中暑了。

可是在这儿待了半天,他看叶展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连汗也不见一滴。

“我还当咨询师的时候,很多睡眠障碍的人都吃这类安眠药。”叶展对宁远的话充耳不闻,戴上手套,摸到床头柜上的液体有些发粘,于是端起倒在一旁的杯子一闻,红酒的味道。

他从宁远手里拿过药瓶,看到熟悉的橙白相交色叶展眉头微微一皱:“应该是氯|硝西泮。这种强效的苯二氮卓类精神药物,和酒精一起使用互相增益,严重的话会呼吸抑制。”

氯|硝西泮在苯二氮卓类安定里,是药效最强的那一个。宁远看着床头柜上的酒渍点点头。

“煤气,密闭空间,安眠药加酒,怎么看都是自杀无疑。”宁远转过身,朝还在厨房里的冷藤大声道:“冷队,物证都查的差不多了吧?那我的车就先把尸体拉回局里做血检了啊。”

厨房里忽然传来冷藤的声音:“等等!”

宁远和叶展同时回头,冷藤站在厨房门口朝他们招手,眼里闪过兴奋的光:“你们过来看!”

冷藤指着那扇窗:“这窗没上锁,”说着轻轻一推,窗户吱呀一声开了。

低矮的平房窗外就是地面,外面是同样狭窄肮脏的甬道。

“什么人既然准备煤气自杀,还不把窗户从里面锁牢了?”冷藤指了指外侧的窗台。

凑近一看——满是尘灰的窗台上,赫然有着一个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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