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私设,小说背景女女可以生育,生下的小孩叫两个母亲阿娘阿母,称呼不分攻受。)
“我娘死了!”
李道全满心不耐烦,不知几次重复这句话。若是半个时辰前她知晓自己会遇此不测,说什么也不会乱发好心。
她怎知自己不过同往常一样来为母亲扫墓,清理坟前杂草,就碰见个奇怪女人一直沿路沿街问寻李灵仙消息。
她见这人衣着体面,腰间鸳鸯玉佩瞧着更是富贵非凡,虽然口中念着她阿娘名字,但看神色并无恶意。
于是乎,本着“这可能是我阿娘旧识瞧着还很有钱说不定能施予我点”的念头,李道全走上前自认李灵仙之女,并带着这人来见她阿娘。
但谁知这人衣着体面却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远远见了墓碑便停步不肯信,非要抓着她衣领问李灵仙到底在哪。
眼前这揪住她衣领疯疯癫癫的女人力气大得可怕,任她手臂牙齿齐使功夫也没能挣脱女人桎梏。
她滑虫一样在女人手中扭动,试图挣脱开对方揪住她衣领的手掌。
“喂!我说你听不见吗?看那——”
她扑腾着奋力往身后丛丛密林深处指,荒草掩映下赫然是一座陈旧坟墓,只点点干涸红烛泪撒碑前,石碑上歪歪扭扭刻“李氏灵仙之墓”。
“我娘早死了三年了!快放开我你这疯女人……”
她被揪的有些喘不过气,身上旧衣裳缝满布丁本就不牢固,与女人几番拉扯间针线已崩开不少。
李道全又是羞恼又是气愤,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可就这身衣裳了,上次镇上当铺王二丫说出三文钱给买她可都没当!
李青霜不语,只冷眼瞧着眼前面目极似李灵仙的女孩小狗一样乱咬她手指,牙尖嘴利,啃了她一手带血牙印。
“我等了她九年。”
她话语喃喃:“我还未与她重聚,她又怎能先行离开?”
听闻此话,李道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算哪位人物,我阿娘还得越过我阿母,先见过你才能走不成?”
“你阿母陈秀?区区手下败将她算什么?”李青霜话语满是轻蔑不屑,但转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难看起来。
李道全就瞧着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面容煞是好看,她心中不由轻叹这女人生了副美人面,可惜却是个脑子不好的。
“这位贵客,我瞧你也是副体面模样,举手投足更是贵气非凡,想必定是出自大家名门,又何必来这荒郊野岭同我个黄毛丫头浪费光阴?”
李道全深呼吸一口气,握住女人冰冷手掌,一使力没推动,她真心实意句句恳切:“归家吧好吗,您从哪来的回哪去好吗?”
“没见到阿姊之前,我绝不会离开。”
李青霜松开手,抬脚踩断一地野草,只几步便到了百米外墓碑前,她伸手轻抚石碑文字,口中喃喃自语。
“李,氏,灵仙,”
“……之墓。”
……
…………
安静半晌,李青霜慢慢抽出随身佩剑,剑尖对准了碑后黄土。
李道全脚一落地便撒丫子狂奔,转眼间便跑出几里地。
见身后不再有人追来,她弯腰扶着身旁古木粗干大喘气,一边暗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阿娘葬这么偏僻,现在想跑回人烟处都不容易。
不过总算甩开这疯癫女人了。
平复好呼吸,她慢悠悠整理好凌乱衣衫顺着林间羊肠小道往镇上走,逃出魔爪一路心情都不错。
正是早春时节,春风虽还带着几许寒意,但已催得枝头树梢探出来不少花骨朵。
李道全见那桃花开得甚好,深山密林桃花无主,挑着几枝已开出花朵的折断拿在手中,哼着听来的瓦巷小曲,身影慢慢消失在树林中。
“喏,给你的。”
几枝妍丽桃花措不及防出现在王二丫眼中,她呆愣一瞬瞬间哇一声叫唤从李道全手中抱走花枝。
“你从哪弄来的?外面花树都还没到开花时候!我早见它们开始长叶子结花苞,但都没你的开得好!”
小丫头喜不自胜,欢喜抱着到处找东西:“我要把它们插在我最好看的花瓶里!”
李道全嘴角翘起,双手撑在木桌边沿,仰头懒洋洋打量这一屋瓶瓶罐罐。
“你最近又‘研发’新药了啊?”
她随手拿起一贴着“春日晚”签子的白瓷瓶细细打量,“我说二丫,你阿娘阿母都是开当铺做生意的,怎么你没遗传她们经商天赋,反而整天研究这些瓶瓶罐罐?”
二丫白了她一眼:“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王二丫,我叫王多福。”
“你不是嫌这名字土不让我叫吗?”
王二丫将手中桃花与桌上一众瓷瓶细细比对,最后挑了个白粉渐变瓷身的注水放入桃花,“那也比我姐王多财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