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然后,他报警了。
经过报警,报案,接警与初步审查后,一切顺利,但是立案还是不予立案,还需一日之后或者两日之后才能得到结果。
下午一点半,顺利做完这一切后,宋景邻走出公安局,面对又忽然下起的冻雨,他不紧不慢地撑起一把透明的伞,并转过身对身后的beta小青年丁沫说:
“你没带伞吧,一起走吧。”
“谢谢。”
丁沫走到伞下,并感觉自己今天不知道对宋景邻说了多少次谢谢了。
面对恶劣的冻雨的天气,穿着廉价棉服的小青年一脸愁苦地跟着宋景邻向走着:
“谢谢你给我弟弟垫的医药费,我会还你的,但恐怕,需要一年。”
宋景邻思忖了一下,拒绝了:
“你可以不用还的,这点钱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闻言,丁沫扫了眼宋景邻身上穿的,戴的,确实不像是缺钱的主儿。他咬了咬牙槽:
“你有没有钱关我什么事,我欠了你钱就应该还,我又没求着你施舍给我,我才不要你的钱……”
说完,丁沫当即有一丝后悔,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冲了。
于是,他侧过脸,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表情温和,但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宋景邻。
宋景邻眨了下眼,语气笃定:
“我说,你家一定遇到了什么困难对吧,大人没接电话是因为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吗?”
“还有你,”宋景邻微微侧过脸,迎上了丁沫直白的,掩饰不住情绪的目光,忽然笑了一下:
“是清大的学生吗?为什么身上一股鱼腥味儿,家里有人在东南市场那边做水产生意吗?”
丁沫惊讶地愣在了原地。
见他不继续往前走,宋景邻也停下了脚步。
——他怎么知道的。
丁沫惊了一下,忍不住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
宋景邻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他不太想回答小青年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
“我也是清大毕业的,说起来,我们还是学长学弟的关系呢。”
“谁跟你这个奇怪的beta是学长学弟……”
丁沫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胳膊继续往前走,但是却忍不住偷偷瞥向一旁的宋景邻,他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是一个他都不敢问。
宋景邻撑着伞:
“你待会儿还会回医院照料丁濡吧,到前面那个公交车站坐7号公交车就能回医院了。”
丁沫闻言,不疑有它,抱着胳膊,立马冲到前面的公交车站站牌下面。
宋景邻低头,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然后转身离开。
——做完这一切,还能赶回学校上课。
他想。
不过,校长和教导主任为什么到现在,一条消息都没有回复他呢?
宋景邻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下午,一连上完两节语文课的他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宋景邻刚一踏进校长办公室,门就被脸色不太好的教导主任“啪”地一下,紧紧关上,并反锁了。
苍老的,一脸凝重的校长坐在办公桌上,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文件,在桌子上摆放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中,他手里的那几张纸好像显得格外重要。
坐在校长对面的,闻声纷纷向宋景邻看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是上午见过的,疑似“老大”,“主谋”的alpha学生,另一个则是一脸富贵相,头发和皮鞋都在“流油”的校董。
两个人看见宋景邻总算来了,不约而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景邻身上。
宋景邻镇定自若地走到校长面前,教导主任跟在他身后,一时之间,他们把他围在了一个圈里。
仿佛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思忖之中,宋景邻弯了下腰,朝着清大附中的老校长问好:
“校长好。”
老校长却不敢抬头看他,并且攥着那几张纸的手抖动了一下,然后,大约十几秒后,他那苍老的,低沉的声音响在这个完全封闭的办公室环境里:
“宋老师,你被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