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已经瞎了的及缘不知道而已。

也或许及缘不愿意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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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学院

九良思考良久，还是来到日月学院的城墙边上，果然如他所想，及由一个人悠闲的坐在城墙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身体还好吗？”九良小心翼翼的开口。

及由这才意识到有人在靠近，猛的回头看去，看是九良，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转过头去，不看九良，也不回答九良的问题。

“我听龙子说，你昨夜发了高烧，是因为风神的责罚吗？”九良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

及由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你不是应该留在上界的人，既然人族已经下凡，为什么不下凡过自己的生活呢？你有中神修为，自然在下界过的如鱼得水。”

九良摇摇头，继续问：“你怎么样了？”

及由摆摆手，继续悠闲地坐在城墙上，晃着腿。

九良看及由不打算回答，只好坐在及由身边，陪着及由看风景。

沉默了良久，九良再次开口说：“风神的责罚对你有影响吗？”

及由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没事，人族既然已经脱离了这些事情，就不要在牵扯进去了，你们太过于弱小，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说罢，及由起身，拍拍九良的肩膀就打算离开了，因为她已经把龙天涧的宫殿摸清楚了，不必在这里流连了。

九良罕见的拉住了及由的衣袖，眼眶红红的问：“神抛弃我们了吗？”

及由皱着眉满眼疑惑的回头看向九良，似乎对于九良的问题也很惊讶，所以蹲下来看着九良眼睛，想要从九良的眼中找到答案，只是好像那份澄清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只好疑惑的问道：“这不是你们要的结果吗？你们不是在期待独自生活吗？你们的勇气去哪儿了？”

九良一直是个实诚孩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现在上界的事儿，已经无关乎你们人族了，不要纠缠其中了，快快下界跟家人团聚吧。”

及由看着九良的眼睛说完这些话，眼神里不再是疑惑，而是审视，但看九良还想说什么，摆摆手，显然不想再说话了，只说速速下界去，然后就走了。

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发现九良还在扯着他的衣袖，及由撇撇嘴，只好居高临下的看着九良说：“人族想要自由，想要平等的生活，现在不就是嘛？神和仙再也不能干扰你们的生活，下界只有你们和那些不曾开灵智的动物，之后那些不肯升入天空的神兽和灵兽也会因为灵气的减少，慢慢消亡，整个世界都会是你们的，这不是你们的愿望吗？为什么还要纠缠与神，或者说神抛弃与否的问题，在我看来，对于负有勇气的你们来说这些问题都是无所谓的，毕竟你们是有勇气弑神的。而且你们也不需要纠结与神，神只是跟你们选择不一样，神爱世间生灵，他只是要平等的爱我们所有的人而已，所以你们如果是害怕神的抛弃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神并没有抛弃你们，神只是太爱这个世界，所以他给了这个世界所需要的自由而已。”

及由盯着九良的眼睛，她不懂九良眼中翻滚的情绪，她更不懂九良的不甘，及由思索了一下才继续说：“神爱世间，就连残缺的泥佣也被‘神’强大的灵气滋养长出血肉，有了思想，逐渐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所以神在看见你们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在意’和‘忽视’，让你们独自生活了很久，她很内疚，让你们独自承担成长的一切。所以神当时将人族接入神庭，让你们生活跟他一起生活。只是神没有意识到他所认为的秩序和顺序伤害到了你们，他只是单纯的想你们没有力量，干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就可以，他没有意识到那些普通的清扫工作伤害了你们，可她只是按照能力大小来决定的所有的工作而已，那些普通的底层工作并不代表神看不起你们。神也很抱歉没有注意到这些，所以作为交换，神也原谅了你们弑神的举动。但同时神也很感谢你们，是你们这些残缺的泥佣提醒了他，他要平等的爱世界，所以他决定沉睡，让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当然也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比如制约所有人的天道，还有给了我们所有生灵希望的轮回之路。所以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自由，就不要在牵扯其中了，过好你们的生活就好了，剩下的路我们会自己走。”

说罢，及由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这次可以走了，就起身要走。

可……没想到，九良还在牢牢的抓住她的衣袖。

“你……你还好吗？风神……”九良压抑许久的眼泪，喷涌而出，连说话都变得颤抖和结巴。

及由看着九良再次疑惑起来，思索了下再次拍拍九良的肩膀说：“没事，轮回很快就开启了，你和你的族人都会进去轮回之路，重获新生的，放心吧。”

“可……可……”

“你们所求，所愿，神皆会帮你们实现，所以你们只要安心在下届等待就好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九良，我还有事要做，不如你一次问清楚吧，你到底想来干什么？”

……

及由看着沉默的九良，又看了看已经开始慢慢降落的太阳，对九良继续说：“别怕，人族即将迎来自己的时代，甚至你们之后任何人都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了，即便你们毫无灵力，也会慢慢的掌握这个世界，甚至能掌握天气，掌握飞天遁地的本领，所以别怕，你们本就是勇敢的人族，既然这么有勇气，就要相信自己，你们必定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

只是九良依旧抓着及由的衣摆，沉默了很久，及由第一次耐心的等着九良发问。

沉默了很久，九良才问到：“你还好吗？风神的责罚，你能撑得住吗？”

及由不可思议的看着九良，无奈的回答：“我只是神魂不稳而已，风神已经归于神殿，他并不能对我做什么，放心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只是没想到回头，及由就看见泪流满面九尾狐小公主九零，及由不太懂九零眼中的愧疚和心疼，只好选择无视，跟九零擦肩而过。

很久之后，及由走后，九良哭着说：“可你们在帮我们，我们也想帮你们啊！我们也想尽我们所能去帮你们，我们不想你们如此辛苦，如此艰辛啊。”

“我们更不想你们如此孤立无援，受尽磨难。”

夜间，九良回到下界的人族聚集地，拐弯抹角的走进暗室，跟大祭司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