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的推断,宿主不是那种不懂事的性格,到底为什么会去禁区呢?】
雾溪把枕头蒙到脸上,过了好一会,才说:“……没法和你一个系统解释,就当作是家族斗争好了。”
她不想解释,从躺又换成了坐,哀声叹气,3077忍不住了,提醒道:
【换一副首饰戴不可以吗?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戴腻了。】
“也只能这样了,但我担心瞒不过他。”
哥哥向来了解她胆怯的性格,要是生出疑心让她拿出镯子的话可就完蛋了。
但此时此刻雾溪也只好催眠自己不会被发现,总不能她现在当着弗兰德的面直接跑到禁区里去——其实还真有过这个想法,如果她坚持,弗兰德也只会替她隐瞒。
但那样的话落在弗兰德手里的把柄就太多了,她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他知道太多,更不想要和一个管家成为谎言的共犯。
“弗兰德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她喃喃道:“一次还好,我打赌次数多了他一定会反过来要挟我的。”
系统没有对此提出意见,雾溪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阳台上,阳台朝着庭院,她能看见石塑的喷泉高高撒着水花,周边种着娇艳的玫瑰,大片的红色被修剪规整的布置在小径两旁,此时并不是玫瑰的季节,但兰德里柯的力量庇护着这座庭院,玫瑰在这里四季不凋谢。
她突发奇想:“我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会怎么样?就假装镯子摔碎被清扫走了,哥哥回来看到我的腿断了,也不会再和我计较这些。”
系统说【我建议您不要认为自己是聪明人。】
言下之意是这个想法很蠢。
“我嘴上说说,怎么可能真这么干呢,只是太无聊了,这里这么安静,除了弗兰德,就只有你能和我说话。”
再说跳下去她腿也摔不断。
【在我来之前,您没有朋友吗?】
“我不被允许随便出去呀,你知道我是一个有缺陷的alpha吧?”
【有缺陷为什么就不能出去呢?】
“……我也不知道。”
雾溪盯着远处的凉亭,那里坐着一个陌生的青年,旁边站着一个女人,以她的视力能轻而易举的看清楚那两个人的脸,青年她没见过,但那位女士她是见过的。
女仆长安丽娜。
“我得的是……信息素缺陷症,我要比常人更渴求标记omega……”她很郁闷的说:“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可以控制自己不露出丑态,我就不行,要是易感期到了的话,就会很糟糕。”
【可是不影响您出去吧?】
“也许是觉得一个有缺陷的alpha出去很丢兰德里柯家族的脸……也许是因为我是如此的弱小……你见过哪个alpha像我这么弱吗?”
在妖鬼人共存的莫里大陆上,有特殊力量不算奇特的事情,就像雾溪卧室朝着的这处庭院,正是兰德里柯的力量才保证了园里的玫瑰永不落败。
哥哥是整片大陆赫赫有名的强者。
但同为alpha,她却弱小的过头了,也从来没展现过什么过人的天赋,简直……就像个投错胎的beta。
【那我是什么呢?宿主?难道我不算您过人的天赋吗?】
系统的反问让雾溪怔了一下。
3077推销自己【我有商城,可以兑换各种各样神奇的道具,我有触发任务的机制,可以帮您找点事情做,我还可以帮您解解闷。】
【难道您不喜欢我这个天赋吗?】
“……”
她没说话,只是眺望着那处凉亭,安丽娜似乎正在报告着什么,距离太远了,只能从口型中分辨出模模糊糊的词语,她隐约感觉对方好像提起了自己的名字,但就这么想的时候,那坐着的青年却毫无预兆的抬起头看过来。
他们对视了一下。
那是一双水绿色的瞳仁,很漂亮,但含着锐利和审视,尽管下一秒这锐利和审视就舒缓成了笑意,陌生青年微笑着凝视着遥遥阳台上的雾溪,悄悄的竖起手指,打招呼一样幅度很小的摆了摆。
安丽娜没发现。
雾溪歪了歪头,没理那个陌生青年,而是收回了目光,回答系统刚刚的问题:
“你很会安慰人嘛……不过你触发的任务我一个都不想做,太莫名其妙了。”
什么亲吻弗兰德啦,咬哥哥一口啦,她干嘛要那么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吗?
而且商城里道具要做了任务获得积分才能兑换,这就等于3077一点用都没有。
3077很受伤【这也不能怪我啊,这是机制问题,我是攻略系统,只要条件满足就是会触发这些任务嘛。】
“所以还是没什么用嘛,你甚至不能帮我找到丢掉的镯子,但是……”她话锋一转:“但要是你愿意让我赊账兑换道具的话就不一样了,我会很感谢你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会随意赊账的人,我只担心万一某一天出了什么意外,而我恰巧没有积分可以兑换道具……”
3077说【宿主,你pua的本事真强。】
但它是个系统,系统不接受pua。
它已经发现了,装弱示乖,随后不动声色的试探底线,只要能达到目的宿主什么瞎话都能睁着眼乱讲。
但其实雾溪什么也不怕,胆子更是大的出奇,她的地位要是如她所说真有那么低,她就不会违抗命令趁着哥哥不在家跑到禁区取,也不会说不愿意去晚宴就不愿意去。
见完全被拆穿了,雾溪才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什么嘛,你这么想我,要是我很天真的话怎么活下来嘛,这里很残酷的,要是你软弱,所有人都会像鬣狗一样扑上来咬碎你的骨头嚼烂你的血肉,像我这样有缺陷的弱小alpha,就得想点办法才能把日子过好嘛。”
这话就是纯胡扯了,整个庄园里谁敢欺负宿主啊?3077说:
【您日子也不差呀。】
“话是这么说……。”
她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再一次不经意的略过远处的凉亭,坐在那里陌生青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安丽娜倒还留在那里,身边多了个小女仆,正是低头听训的模样。
“我不喜欢当一只听话的鸟雀。”
如果非要她当,那就大家谁都别想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