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简初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平时难得会午休,但今天下午没课,本来的训练计划也因为那几个人都不在,让她也没了兴致。
大概是因为注射了替换的营养剂,今天精力好像有点过剩,也没睡多久就醒了。
她打开搁在一旁的终端,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也是他们事前约好的,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就不要联系,算算时间,这会傅燃他们应该已经抵达主星了。
东西交到因思禾手里也好,简初清楚自己没办法弄清楚那药剂里的成分,但对方手里有联研所的资源,查起来困难肯定要小很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有种心悸的感觉。
简初伸手捂住胸口,忍不住蹙紧眉头,但却并没有好转,而是越来越明显了。
“噔噔噔!”
系统的音乐声猝不及防响起,但现在完全没有看上去能触发任务的事情发生,这让简初忍不住屏住呼吸。
它要说什么?
可好像是信号不太好,嘶嘶啦啦的声音传来,系统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过了一会它好像放弃了,周围顿时又安静下来。
“什么意思?”简初喃喃,“你要说什么?”
“离开。”
她猛然瞪大眼,下意识抬头看向虚空中,但这道声音转瞬即逝,如同幻觉一样不留一点痕迹。
这声音……有点不像系统之前的声线。
“离开?要我去哪里?”她试图和对方交流,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下一秒,心口突然抽痛,简初捂住胸口,扶着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内心深处涌出强烈的不安,简初用力喘了几口气,等这阵疼痛过去,才慢慢站直身体。
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几个呼吸之后房门被人猛地拉开,拍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又慢悠悠弹了回去。
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
……
禁闭室里四处封闭着,一个男人被手铐脚镣,甚至颈链紧紧锁着,只能坐在中央的椅子上。
他头上被罩着,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人都透着恐惧。
“滴——”
突然,房间四周传来漫长的声响,他下意识昂起头,努力倾听里面传来的人声。
“没什么话要说吗?”傅遥站在外面的隔间里,双手抱胸面色冷然,而周围的工作过人员正时刻关注着禁闭室里的动向。
那男人咽了咽口水,故作冷静:“说……说什么?”
他时刻牢记着飓风的叮嘱——想要为家人留下最后那笔财富,他必须要这么做,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轻易得来的东西没人会在意,要让这群人相信自己,他必须努力扮演一个硬骨头。
但这架势已经足够吓人了,哪怕锁着他的只是普通的精制钢链,男人都觉得上面连通着这么可怕的装置,只要那边的人不满意,随时可以进行非人的折磨。
“说什么?”傅遥笑了笑,“当然是所有,你们能进得去联研所也是厉害得很,但是这里……”
话不用说满,大家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这几年以来,针对温弗拉的作战行动开展了不少次,虽然两边大多都是在互相试探,但也抓了些人,特战中心也借此完善了对于这个组织的画像。
很明显,这些年温弗拉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不说也行,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傅遥微微侧头,她身边一个中年女人就微微颔首,上前一步,透过强化玻璃俯视着禁闭室内的人影。
点点荧光在她眼中亮起,一个与现实相差无几的幻境迅速搭建起来。
哪怕是亲眼看着,都很难发现异样,更遑论里头的男人。
下一秒,他突然绷直双腿,嘴里发出惨烈的哀嚎。
“啊啊啊!!!”
周围什么都没有,但他却如同被剥了皮的蛇在椅子上不断扭动,如果不是被链子锁着怕是已经要躺在地上翻滚。
“停。”傅遥面无表情,“现在有话想说吗?”
那男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整个人几乎虚脱地瘫在椅子上,身上的灰色囚服也被汗水浸透。
“我……”他脑中的思想在交锋,一边是飓风的“硬骨头”论,另一边则是即将崩溃的意志力。
这群人……比他想象得还要狠。
他并不知道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幻觉,甚至对于自己还能清醒地活着这件事感到绝望。
“我……”
“没话说就继续。”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傅遥就打断了,“你的终端里有个加密锁,啊,我不是找你要密码,反正迟早也会被解开的。”
男人嘶哑地哀嚎着,只能勉强分出精神来听她的话。
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我说!我说!”
他以为自己用尽全力在呐喊,但声音却细若蚊蝇。
“我把密码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疼痛如潮水般退去,他手脚摊开,几乎是用腰椎将自己支撑在冰凉的椅子上。
工作人员将男人报出的一串漫长数字输入,终端备份瞬间就被解开。
“队长,终端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