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经过影这么插科打诨开玩笑,妙音也不担忧了,说不上担忧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影也一瞬正了神色:“阿音,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插手了。”
说到最后他隐隐有些害怕,让他看着妙音倒下一次又一次无疑是将他的恐惧进行重演。
妙音亦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安慰似的贴在影身上,眸色现着愧疚:“阿忆,我不会同之前一样的。”
“我知道。”
影却偷偷将妙音搂紧了,望着被帝玄打碎的茶壶:“她有自保能力的,待她去了北境,阿音随我回安国可好。”
“好,待陛下处理完这次内乱,我跟你回安国。”妙音的声音闷闷的,隐隐带着安抚。
他已经感受到爱人极其不安的状态,比起什么陛下,自己的爱人更需要守护。
这次妙音没有再拒绝而是直接应下,激得影紧紧箍住怀中人:“好,阿音放心,这次我会助陛下早日平定内乱的。”
……
另一边,与下属商议好后策后,帝玄再次进了自己的寝殿——棠叶殿。
一个比较特殊的名字,至少对原主来说是极为特殊的。
帝玄将装着投名状的箱子一箱箱搬出来,直到在角落处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
比起那些大箱子上面还有精雕细琢的花纹,帝玄手上的这只小箱子显得灰扑扑的,上面也没有挂着上面铜锁。
她随手拉开箱子,里面同样放着一沓透着墨迹的黄纸,是投名状。
原主,哦不,是她和一众下属自愿签订的投名状,为北境签订的。
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同样的那些去了北境的将士签了投名状,自然她这位帝王也是要签的。
暗卫营共有二十名暗卫签署,这便是原主为后来的她留下的后路。
一半的人都是忠君之人,亦是英雄。
投名状一事是原主与林回舟的约定,原主让其为自己守住北境八年,八年后会有人接替她。
从前帝玄不会懂这些投名状的重要,眼下她懂了却宁愿自己不懂。
重若千钧的投名状啊,背后是一条条性命,是万千将士一腔报国的热血。
夜间就算休憩帝玄还念着这些投名状,她已经将原主签的投名状烧了,重新填了一份。
既然原主已经离开,那就不该留着上面东西。
她会守护好宁国,不止是为了原主,亦是为了宁国的万千百姓。
翌日,帝玄依旧赖床,还是暗一将她从榻上捞起来。
胡乱穿着朝服,帝玄半虚着眼睛问她:“观星斋那边可安排妥贴了?”
她需要观星斋助自己做成一件事情。
政宣殿,文武百官上早朝的宫殿。
经过早上那滩冷水的刺激,帝玄此时格外的清醒,撑着下颌沉脸望向下方的百官。
昨日帝玄吩咐礼部着手选秀一事,今日礼部大头官员就上报了:“启禀吾皇,关于后宫选秀一事,观星斋法师另有进言。”
那人颤着身子想要逃避,可惜这事的确是观星斋与礼部负责,她半低着头身子颤抖,额上细汗慢慢渗出来。
直到滴的一声落到那人手中合着的奏折上,宁国奏折特殊,凡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奏折上覆着一块玉饰。
是保命牌亦是催命符。
听到那声音,官员暗道一声糟了,猛地跪下口里还在喊着:“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直到这时帝玄才懒洋洋开口:“爱卿不必多礼,云桉替朕扶一下爱卿。”
站在第一排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的暗一随手将奏折揣入怀中,大步走到后面,搀起跌坐上地上的臣子,声音冰冷:“黄大人,速速请起吧。”
原来这云桉便是暗一在朝堂上的别名,亦是她曾经的名字。
当初先帝在暗一出生后便将将她交给自己一个姓云的心腹,这名字便是随了那心腹的姓。
原主一直知道暗一的存在,可她从来对暗一没有任何怨怼。
她恨滥情昏庸的先帝,恨自己的父后如同帝王的附庸物一般,眼里除了先帝再无其他人,她恨帝氏可恶的传统。
唯独不恨暗一,亦不恨观星斋。
或许这其中也有一空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她知道,真正该厌恶的是自己一身罪恶的血脉。
若非帝氏恶行不断,观星斋又何至于用出如此阴毒的方法。
对观星斋说不上厌恶,但也说不上亲近。
帝氏是有错,提出这方法的观星斋亦有错。
特别是帝玄拥有原主全部记忆后,对于帝氏更是厌恶至极。
她守护的宁国,是她帝玄的宁国,而不是什么帝氏的宁国!
那名姓黄的官员见着暗一或者说是云桉,身子一僵半天没有站直。
“行了,云桉回来吧。”帝玄懒懒说了一句,左右人起来了,想必观星斋安排的人不会坏事。
是的,这位姓黄的官员便是观星斋安插在朝堂的人,或者说是原主借着一空的名义安插的「自己人」。
如今自是成了她帝玄的暗棋,暗一才回了第一排站在人群中间的一空就走出来,穿着预测一脉的白色黑金线勾勒的道袍。
说来也甚是奇怪,预虚二脉明明为同一门偏生道袍一黑一白,就连图案的位置也不一样,一个在袖口一个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