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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挂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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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打量这座小站点——这是一个一眼就能看个遍的透明玻璃车站,中间设置了一把金属公共长椅。要算面积,就和刚刚开过去的公交车差不多大,车站右侧的两米开外有一个小电话亭。

唯一特别的地方……马智郁的视线停留在停靠在公交车站和电话亭间的黑色机车。

不知道是谁停在这里的。马智郁凑近打量了一番,这是一辆称得上帅气的车,不过没有上牌照。

【是新车吗?说起来,泰武哥哥好像也是开机车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突然让马智郁心悸了一下,她为这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不安愣住了,心里犯起了嘀咕:

今天的情绪一直莫名其妙的啊,开机车的人日炭一抓一大把,和泰武哥哥有什么关系?何况他今天要去看心理医生。虽然看完了也是可以兜风散心……先停一下,为什么今天老在联想泰武哥哥,这就是陌生人的车而已。

想到这里,马智郁为了划清界限,迅速地直起身子,往后跳开了几步。

??出于采风的目的,她对着车站和电话亭拍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那辆黑色机车自然也入镜了。下一个案件的受害者,她打算就设定成住在乡下但工作在市区所以需要坐公交上下班的上班族,这样子就和现实案件中的相亲者也有差别,再稍微更改一下细节——比如说案发地点或者最后目击地点之类的——这两个事件就大相径庭了。

距离下一班车到的时间还有好一会,马智郁沿着公路闲逛构思着接下来漫画的剧情。余光瞥到下面的田地里摆放了一垛垛的稻草堆,让她联想到第二次案件里稻草中的受害者尸体,马智郁有点恍惚地走近,双手扶住栏杆朝下望去,同时大脑不受控制地回放了快速翻过疯和尚笔记时闪过的照片。

即使当时没有看清具体的画面,一闪而过的人类尸体的青白色也足以让人产生惊悚的感觉。那段时间她的噩梦都是那种宁静而死寂的气氛,一抹青白色就那样模糊地掩埋在其他物体中,或者是雪、或者是稻草堆,又或者是杂乱的树枝。但是不管有多少掩盖物,它依然很显眼。明明浅淡得如同像水痕一样,却怎么也化不开、干不透,而是如同涨潮般朝她涌来,梦也往往结束于她的被淹没。

这大概就是她对死亡的印象,寂静缓慢的窒息但又矛盾的有一种安宁的感觉。她也有想过,这会不会是类似于死者怨念的东西在照片上被她感知到,但被害者的情绪不该如此,应该是更加激烈的恐惧吧,于是她在梦醒之后,又会怀抱着一种生者对死者的愧怍。即使现在回忆起来,梦里的感觉还是很强烈,以至于等马智郁从思绪的潮水中缓过神来,才发现在那之下卷土重来的心悸。她忍不住松开握住栏杆的手转而捂住胸口,看一眼时间:

15:00

下一班车快要到了。马智郁后知后觉地想到。在离开之前,她回过头,对着公路下的稻草垛群拍了一张照片。

———

23:00

[子时是老鼠活跃的时间。]

今天的狩猎收尾结束时已经是很晚了,柳泰武玩了一场不错的僵尸游戏,从稻草工作室走回停车的公交车站,却远远地发现了在电话亭里的河无念。

他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还没有清理的来自受害者工作室的稻草梗,又看向毫无防备的河无念,稍稍思忖了一下,就轻而快地接近了河无念——柳泰武是学过芭蕾的,对此得心应手——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头盔打晕了对方。

低头看着河无念,柳泰武面无表情地将属于案发现场的标志拍落在他身上。

看来今天不用找玛利亚医生制造什么不在场证明了啊,这里有一个很好的幌子啊,耍一下警局也蛮有意思的。至于马智郁那边,虽然警察大概率不会找她问话,但也要圆得完美一些,装装可怜说些压力太大不想见医生的话,她马上就会被唬过去吧。

念头触及马智郁的名字,让柳泰武回忆起昨天的想法,那种情绪波动的感觉已经随着当时氛围的远去很快消散了,他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反而是对于马智郁让他产生了那样软弱得如同废物般的感情这一事实产生了莫大的懊恼。不知道在对她,还是对自己生气,或者两者皆是,总之柳泰武现在有点不想见到她。

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也不妨碍他照计划行动,柳泰武沉着脸拿起电话筒,挂断了河无念与警局的通话,转而打给之前记下的报社。那个圣诞夜案件与岬童夷案件第一次一模一样的消息就是这个报社发出的报道。当然,这不是他的手笔,大概是那家记者自己的信息渠道吧。第一次案件就找机会向报社透露的话太突兀了,对他来说有点危险。本来也没有想过要主动联系媒体,毕竟只要持续作案,媒体总会闻风而动的,这样做反而增大了风险。而现在有河无念这个靶子,自然要利用一下为自己造势。毕竟他的目标是要超越岬童夷的,当年岬童夷可是让全国都人心惶惶的,自己一直籍籍无名也不好。

柳泰武可以确定之前那篇报道的影响比起这次将要放出来的消息只能算洒洒水,马智郁的漫画这下才算是真的会因为他这个杀人犯一炮而红,这样才叫命运共同体。对他来说也算是履行一种契约,毕竟命运这种东西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们俩的作品会因为岬童夷而一起走进大众视线。想到这里,柳泰武一边变换声线用河刑警的身份和记者爆料,一边不自觉露出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在瞥到地上的河无念的时候很快消失了。

他用脚尖一下一下轻轻地踹着地上的河无念,想着马智郁喜欢的家伙又受了伤,不知道她要哭成什么样,第一次见面她匆匆去探望被捅刀子住院的河无念,第二次见面她追着河无念要送鸡汤,简直不能更在意。

更何况,这家伙马上就要有一段牢狱之灾了,柳泰武当然不会真的让河无念替他当了这个岬童夷的,这次只是个小游戏而已,但马智郁又不知道,估计会急得要死吧。

到时候,就不知道她有没有继续画漫画的心思了。现在让她追着河无念跑也挺好,柳泰武想,他正是不想看到她的时候。

柳泰武结束通话,不再管地上的家伙,戴上头盔,骑着机车,特地放慢速度在前方的路段等着载上河无念的救护车开出来,故意开在前面堵了两下,才露出既像恶作剧成功又像解气了的恶劣而幼稚的微笑扬长而去。

但奇怪的是,这次思绪里的马智郁变得沉重了,即使完美地完成了案件,又留下了针对警察的恶作剧,她也没有被风和满足感吹散,反而成了脑海里一盏忽明忽暗的灯,一闪一闪的。

明天,到底还会不会来见我呢。

柳泰武这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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