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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联和他对视着,被那束冷淡的目光刺痛了心,许久,直到他无法再沉默下去了,才深深吸了口气说,“繁繁,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么……之前我怎么会觉得你很柔弱呢?”
孟妙繁冷漠地回视着他说,“您喜欢柔弱的,我这样的不值得您喜欢。”
“我不喜欢柔弱的了,我就喜欢你。”肃联觉得自己的每个字都在妥协,“你怎么样都好,我都喜欢。”
孟妙繁惊讶得瞳孔微张,抿唇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请您走吧。”
“为什么一直要让我离开你?”肃联觉得他已经重复了很多遍,闭目缓了缓才忍住伤感,叹着气开口说,“除了不能跟你结婚之外,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孟妙繁握紧手指,铁质的把手因为他的力道被微微折弯了,“我可以不结婚,但您必须要结婚,所以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请您滚。”
“……”肃联头一次听他说脏字儿,还是对着自己说的,也许他该生气的,可是这位小朋友连骂他都用了敬语,让他又好笑又生气,两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只好又叹了气,“好,我滚。”
孟妙繁看着他转身时寂寞的背影,垂下眼帘,他怕自己会心软,只能选择不看。
门砰然关上,肃联心脏一痛,比被门夹伤的手臂还要痛,也许他该装病?不知道繁繁会不会心软。
他回到屋子里,刚坐在沙发上,要听到固定电话铃响了,因为手臂疼痛,肃联语气不善,“喂?哪位?”
“哪位?你还敢问我哪位?”
“哦,爸?怎么了?”肃联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彩雕花瓶上。
肃龙强忍住怒火,“我问你,你现在在哪里?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那批货丢了你不管吗?听乐婷说你又跑去找那个鸭子了?”
“他不是什么鸭子。”肃联不想跟他辩驳,但听到他言语中的轻蔑,却忍不住为孟妙繁正名,“货我会找回来的,而且就算找不到,杰克.高那里还有。”
“我们用矿石制出抗癌药的事情肯定暴露了,专利现在还没有发,绝对不能让他们拿到药方。”肃龙强焦急地说,“至于你跟那个……男孩的事,等矿石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被龙毅和龙恪抓住把柄,现在公司还没有完全移交,他们正盯着你呢,今年内最好跟王氏千金结完婚,有了王氏加持,他们就没办法兴风作浪了。年底能顺利把股权完全拿到手,别的事我就不管你了。至少这段时间你给我谨言慎行,别让那个鸭子影响到你跟我。”
“好的爸。”肃联咬牙,他现在属于是被架在火上进退两难,“我等几天就回去。”
“还要等几天?!”肃龙强怒火中烧,“那个鸭子就对你吸引力这么大?!”
肃联也控制不住情绪提高了声量,“我说了他不是鸭子!”他想到什么冷静下来,略带嘲讽地说,“对了,爸,在这里我遇到一个人,他好像跟你认识啊?他说他姓兰。”
“什么?你遇到了梓溪?”肃龙强轻咳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我是同性恋那也是遗传你,你跟母亲结婚之后家都很少回,我一直很困扰是为什么,连母亲去世的那天你都不在,现在我明白了。爸,您可真是忍辱负重、顾全大局,隐藏了这么多年,我不如您。”肃联冷冷说完没等他说话就挂了电话,他拿起昂贵的花瓶狠狠扔在了地上,仰头躺在沙发上,思绪就像碎裂的花瓶一样混乱。
“咚咚咚——”
屋外传来敲门声。
孟妙繁洗了澡,正坐在床上画画,刚平复好的混乱心情又烦躁起来,“肃先生,我已经说了我们结束了。”
“呃…先生你好,我是电费抄表的。”
孟妙繁一阵尴尬,赶忙打开门,看到了一个长相清俊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制服带着帽子,个子特别高,身形跟肃联差不多,这在南方的小城里很少见,“你好,请进,电表在这里。”
门被关上了。
孟妙繁震惊地回头看着他,“你……”
“请不要害怕,我是兰卡介绍来的,A洲调查局,俞潇。”对方拿出证件递给他,微笑着说,“听说你想加入我们组织是吗?”
“我…”孟妙繁看着那张盖了公章的证件,确认了是调查局不错,蹙眉说,“我还没有考虑好。”
“哦是吗?那不好意思,可能得强征您加入我们调查局了。”自称俞潇的青年脸上露出笑容,“这是国家的需要,也是您作为公民应尽的义务,希望您不要拒绝。毕竟即便你拒绝,调查局也有很多办法强制执行。”
“什么?”孟妙繁嘴角一抽,“你是在开玩笑吧?身为政.府组织怎么可能这样强制公民做事?”
“你以为调查局跟普通的那些公共安全维护部门是一样的吗?在国.家利益面前,我们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只求解决问题。”俞潇脸上的笑意不减,看起来十分核善,他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现在你方便签署这份协议吗?”
孟妙繁,“如果我说不方便就不用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