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许久没有回到宇宙当中,红脂竟然感到了几分陌生,明明这是她待的最久的地方。
她随便盘腿一坐,反正在宇宙中可以随心所欲,只是还要小心那群宇宙警察还有什么新世界总局。
毕竟在宇宙里待了这么久,管理宇宙的两大组织她还是知道的,只是之前不在乎被发现的下场,现在却不行。
至少在完成达成属于自己的完美结局前,她暂时不能失去自由与生命。
红脂盯着面前的世界,上面缠绕着无数条只有她才能够看到的时间线,代表着无数的平行世界。
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回去,只是……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找到那个突破口。
在没有完全的把握前,她还没有脸面去见怀夕,哪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无数个怀夕在随着命运而死去,也有无数个怀夕出生走向既定的结局。
她摩挲着手腕上依然艳红的红绳,她把红绳的时间永远停在了怀夕送给她的那一刻。
再等等,再等等,她就不信万千世界无限宇宙中找不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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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宇宙到底有多大,至少红脂都不清楚。
在宇宙中除了那两个官方的管理组织外,也不是没有些闲散人员因为各种原因在宇宙中游荡。
只是这类人大多都必须在官方组织登记,否则会遭到两大组织的追缉。
红脂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个宇宙总局灭了一个星球的模样,冷漠又平淡,好像一个星球对他们来说只是工作而已。
她还不认为自己可以和这样的组织对抗,非常自觉的绕着这两个组织在各个世界中穿梭。
或许是去过的世界太多了,红脂不知什么时候也有了个时间旅人的称号,甚至有流传过关于她的传说:
只要向宇宙星河诚心祈愿,就会有宇宙里的时间旅人来与你达成交易。
实际上这个传说也没有错嘛,要穿梭在不同世界当中,红脂需要那个世界中有她降落点锚点,不然也没办法做到穿越世界。
时间没有在红脂身上留下痕迹,秘境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展现出来,他们这些旁观者也不清楚红脂又度过了多少岁月。
但能知道,那绝对不短,那个一开始还怀揣着些许希望的红脂,那双眼眸里只有快要燃尽的火焰,以及身上越发疏离冷漠的气势。
“还是没用……”红脂把手里那颗闪着耀眼光芒的宝石随手捏碎,哪怕这个宝石是其他世界所谓的支柱珍宝。
那又怎样,就算红脂为了得到这个宝石做了很多,只是还是没办法在她的世界上起效果。
她已经可以平静地看着世界线中不断死去的怀夕,心里仿佛枯草般没有一丝生机。
会不会这样才是最好的,寻找不到办法,是不是也是在告诉自己这是不可改变的。
所以,要认命吗?
这个词出现在脑海当中,红脂就感觉自己仿佛吞下了最为恶心的东西,让她从内到外的厌恶抗拒。
她不是没想过找那两个官方组织,只是宇宙总局遇到她就一副要关注她的家事,那个新世界系统则是拒绝,表示没有危害到世界便管不了。
宇宙中的世界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红脂当然也见过别的太宰治,她这才明白,太宰一直执着着的是什么。
那你还真是成功者啊,反倒让我像个找不到出路的败犬。
她像是往常无数次的那样站在宇宙中,看着运转着的星球,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
我还要做什么?我还有什么没有做的?!!!
早就一片废墟的内心挂起狂暴暴雨,红脂却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不愿走向命运为她安排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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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旁边的侍女担忧看着好像在发呆着的人,轻声唤道。
“嗯?”手里还拿着花的大小姐抬起头来,那双碧蓝双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侍女担心道:“您是身体不舒服吗?最近常常突然就出神呢,需要为您请医生吗?”
怀夕摆摆手,拒绝了侍女的提议,微微蹙眉道:“你下去吧。”
她只是……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存在,似乎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她该,该去道歉的才对,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啊,明明那个人已经这么努力,明明他们谁也没有做错。
所以,那个人是谁?
在想到这一点时,怀夕就头疼欲裂,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阻止她继续想下去。
手中还未修剪好的花刺扎进她的掌心,丝丝鲜血滴答落在桌上。
疼痛让怀夕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些,她知道,在脑海中这阵疼痛再次过去时,她就会像从来没记起过一样,忘了那个人。
我不要,我不想,我不能够,又一次忘记她。
那个人有一头漂亮的红发,那个人笑起来很好看,那个人是个固执又胆小的家伙,那个人总是喜欢做些冒险的事,那个人手上戴着红绳,
那个人……
怀夕睁开眼,怔愣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心,她刚才……在想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