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脂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有些懊恼给怀夕添麻烦,只是看到怀夕伤心就忍不住动用能力。
算了,她总不能再让花瓶碎掉,让怀夕再伤心一次。
红脂对现在的日子还挺满意的,她看到了和在实验室中完全不同的怀夕。
怀夕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长姐做派,温柔却也不可抗拒,对待红脂像是一朵稚嫩的真正成长的花一样,按照自己的教育让花成长。
只是现在的红脂,还是被家族培养着金丝雀,她有着非凡的见解和想要得到自由的心。
但在自身羽翼还未丰满的那天,她还是安心待在这里当大小姐。
怀夕过得不算好,她的一言一行都是被固定化的,就连每日吃什么穿什么都是有着无数人规定,甚至连笑也不被准许露出牙齿。
不过红脂知道,怀夕并没有变成和那些人一样模式化等着联姻的大小姐。
红脂喜欢这样藏着锋芒的怀夕,是在她面前没有展示过的模样。
怀夕是不是会对着空气跟她说说话,红脂会费劲力气施展能力回应怀夕,至少让怀夕在这样的日子中还有几分快乐。
红脂喜欢这样的生活,却也没有放下警惕,毕竟曾经怀夕和她说过,自己就是在外出参加游会时被然绑走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怀夕就一直当这样明艳大方的大小姐就好了,不需要再去实验室里苟延残喘。
至于这个自己会不会碰到怀夕,如果没有碰到怀夕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被怀夕教养的自己又是否会继续存在。
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红脂不想去考虑,她只想要怀夕好好的。
红脂贪念般盯着面前鲜活的怀夕,与记忆中失去生机的怀夕全然不同。
怎样都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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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红脂怀着希望,但看着的几个人却不怎么看好。
不过或许是顾及着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冕下,大家也没有说话,只是藏着深意的眼神忘冕下旁边的小光球看去。
根据情报,在其他几个守塔人秘境中出现的红脂状态可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死寂,只有在冕下的带动下才有几分生气。
红脂这样的人,认准了什么就会用所有去看向去实现,所以她对待冕下和守塔人们都是最真心的温柔。
当然包括怀夕,这个最开始改变她,某种意义上对她最重要的人。
是什么样的结局,才会让拥有这种能力的红脂变成那样呢。
“世事无常。”费奥多尔轻声说着,视线没有看向小光球,而是对着面前怀揣着希望的红脂。
世事无常,可惜,当时的红脂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在怀夕被邀请去游会时,红脂知道,那个时候到了,这一次,就是怀夕被绑走的时候。
她死死盯着面前的怀夕,经过这段时间的试探,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掌握那个度,至少通过一些连锁反应,她能够保证有机会救下怀夕。
红脂不是没尝试过从一开始就不让怀夕参加,但不知是不是被什么阻拦,最后她还是没有成功。
她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如果自己来到这里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么怀夕又是为什么让她来到这个时间。
那个实验是研究[时间]这位神明的,红脂难免把这些联系起来,她缓缓吐出口起气,算了,红脂不想去思考这些。
怀夕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待着侍女走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或许是很少感受到这样的热闹,她难得有些平时没有的兴奋愉悦。
红脂完全没办法放下心,观察着周围的人们,与怀夕拉进距离,体内的力量在运转。
通过怀夕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红脂知道她是因为和侍女走散,因为体力不支被人带走的。
红脂知道怀夕隐瞒了些什么,或许是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那些晦涩的情绪,红脂却奇妙的感受到了。
怀夕或许是故意的,像她一样故意任由自己被带走,只是红脂是为了活下去,怀夕是为了能够逃离那令人窒息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样,红脂都不会容忍怀夕去实验室,就算是真的被禁锢自由,也比在那里那样凄惨的结局要好。
怀夕慢悠悠看着面前小摊上的发饰,饶有兴趣地拿起来把玩着,红脂观察着周围的人,她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实验室的人。
变化就在一瞬间,甚至连红脂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带着怀夕身边低眉顺眼的侍女,不知是从哪来来的一把刀,干脆利落地捅进怀夕的心脏,随后在众人尖叫间又直接自裁。
红脂瞳孔剧缩,似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就像是一篇烂尾的小说般,突兀又恶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红脂的侍女根本就是个被驯化的女人,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她做的那些准备,还有这些时日不断安慰着自己的心里,在此刻如同曾经般崩塌。
怀夕,又一次再她面前死去。
又一次痛苦地闭上那双好看的碧蓝双眸,眼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深深的遗憾。
她在遗憾什么呢?没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还是没有见到一直陪伴着她的存在。
红脂在此刻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在掌握了这样恐怖逆天的能力,成为所谓神明的容器,她似乎在一瞬能够和这个世界交流。
是因为她,因为她固执地想要去改变所谓既定的结局命运,所以世界为了让怀夕这个人走向属于她的结局,才安排了这样的经过。
多好笑,一心想要去救她的人,才是最后害死了怀夕的人。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红脂跪倒在地,她浑身颤抖着不断大口呼吸,双眸里充斥着生理性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难道她要任由怀夕最后死去的结局吗?
不!她绝不允许!!
重来一次啊,再重来一次,一定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