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把她们绑来,可不是来做慈善的。而实验,向来都是理性且残酷的存在。
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小隔间,用来观察入药以及实验后的状态。
她,不,现在是02号。双手被缚在扎根于地面的铁椅上,上半身也被束缚带绑住,不得动弹。
哪怕她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这群人也以最严格的束缚对待她们。
在药物打入体内时,她没有感到多少害怕,相反,难以言喻的兴奋油然而生。
她并不觉得这群人是把她们当用几次就丢的小白鼠,在来到实验室时,她清楚的感知到人少了许多。
这是一次悄无声息的筛选,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死去。
她甚至在清楚感觉到身体细密的疼痛时,扬起了从未有过的笑容。
疼痛,代表着她还活着,而是变强还是弱,这一次,她至少有选择的机会。
她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也不知道外面那群实验员是怎么评价她的。
“怪物。”这是看到她的笑容,以及那一系列的数据时,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评价。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筛选,这种药剂就是成年人几乎都没有坚持下去的,更不要说这群孩子。
实验室源源不断来新人,这还是第一个撑的过去,数据还这么好的实验体。
观察她的实验员在她的资料旁边打了个星号,眼里是几乎疯狂的热烈与专注。
无声无息间,她还是没能够撑住,直截了当晕了过去。
实验员也不意外,挥挥手让旁边的人把她带走,带着笑意不知道在上面比划着什么。
中原中也凑过去看那份资料,上面是红脂的身体数据,以及实验员刚才补充的一些,最后一句字迹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可进一步实验,疑有成为容器预备体的资质。”
容器,这个词让中原中也蹙起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世界有三个被信奉的神明,这个实验是关于其中之一的吗?
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他也不觉得红脂能够一直安稳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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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夕是比她更早回房间的,她同样撑过了这个药物,但是那种卡在喉间的呕吐感以及头晕让她不得不靠在床上。
穿的全副武装的实验人员毫不留情把02往床上一丢,转身就离开。
看来她也撑过去了啊,怀夕感慨着,不管怎么样,至少她不希望有人再次死去。
本来是相安无事,怀夕睡的迷迷糊糊间,被一阵细微的哭泣声吵醒。
她警惕地翻身起床,才发现是隔壁床的室友传来的声音。
那个人竟然会哭?在怀夕印象里,这个室友就像是橱窗里收藏着的玩偶,看得出她之前条件不太好,哪怕面黄肌瘦也掩盖不出她的精致,却毫无生气与情绪起伏。
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下床凑近另一张床。被被子包裹起来的一小团在瑟瑟发抖,她小心翼翼掀开一点,看到蜷缩成一团的红发女孩。
或许是因为注射了药物,她竟然没有被怀夕的动作惊醒,只是像是冷极了一般抖着。
怀夕见到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去探她的体温,在感觉到正常才松了口气。
是因为今天的药物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反应。
她似乎真的很冷,在感觉到怀夕手的暖意时下意识蹭了蹭,感觉到手要离开,还有些着急的往前追,怀夕不得不把手继续贴在她的脸上。
“怎么像只小猫一样。”怀夕自言自语道,像是她曾在姑姑家见到的那只波斯猫,只不过这只猫没有波斯猫那样皮毛鲜亮。
“不要,好冷。”她语气有些委屈地喃喃,那些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下来。
怀夕准备去拿纸的动作一顿,无奈继续把手贴上去。在还未彻底谈清楚实验人员,她暂时不会和实验员接触。
见她实在是冷,又一直打颤,担心再这样继续她身体真的会出问题,想了想,脸颊染上红晕,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她轻声说了句:“抱歉。”
说完之后,她放轻动作爬上她的床,单人床躺两个人有些拥挤,怀夕动作温柔把她搂进怀里,传递着自己的暖意。
怀夕看着忍不住抱住她的红发女孩,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她用衣袖一点点拭去女孩的眼泪。
她忍不住凑到女孩耳边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这样偷偷问,应该能够知道她的名字吧。
“唔……”女孩往她怀里钻了钻,声音是听得出来的委屈,“我没有名字,为什么我没有啊。”
她似乎越说越难过,眼泪也跟着流,嘴里呜咽着:“只有我没有名字,小白都有。”
怀夕没有想到这一点,她看得出女孩生活坏境不好,但没想到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吗?
这一时之间怀夕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能抱紧怀里的人,轻柔拍着她的背,声音柔得如水:“等你睡醒就有名字了,先睡好不好。”
女孩在她的抚摸下平静一点,怀夕不知道哪来的慈爱,轻飘飘唱起来母亲给她唱过的摇篮曲。
在轻缓温柔的歌声中,她渐渐安静,最后只剩下安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