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的坏境。”国木田独步蹙眉道,听到红脂的话蹙得更紧。
“看不到头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住的死期,啊,真是艰难。”夏油杰脸上带着似真似假笑,轻飘飘说着。
她没有名字,因为一头显眼的头发被人叫成红发。父母是垃圾窟无数居民的其中两个,所以他们生下了她,她也就成了垃圾之一。
然后那两个人死了,因为爸爸实在饿的受不了,妈妈又生病干不了活,所以爸爸想要吃一顿饱餐,最后,最后他们两个一起死在这个破旧的发那个文件里。
她把房顶上的木板拆了下来,学着别人的样子做个墓,他们说这样爸爸妈妈就能够安息。
虽然他们不爱她,但至少让她活到了现在。
现在陪着她的只有小白,一只她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小狗。
就算是活下去,也只不过是继续在这个垃圾窟里面生存,每天过着无聊又无望的日子。
所以,等小白死了,自己也去死吧,至少这样自己也不算是一个人离开。
明明看上去不大,那双眼睛已经如同死水般平静,小白狗依偎着她,一人一狗仰着头看着漆黑的天空。
垃圾窟里都是被抛弃的存在,就连天空都吝啬的不舍得放出一两颗星星。
在这种地方,红脂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求生欲强烈再加上脑袋机灵。
在一旁观看的人们都明白这一点,现在的红脂比起未来强大无畏的她太过弱小。
甚至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存在,随时死去都没有人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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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风瑟瑟中,她的怀里是蜷成一团散发着暖意的小白,身上盖着着好不容易找来的干草和破布,面前能够避寒。
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已经不会再去期待明天是不是个好日子,只要能够活过今晚就好了。
不出所料,她也活到了第二天,没有死在这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小破屋里。
今天的阳光不错,至少没有前几天那样灰扑扑的,看来会有不少人出来晒晒太阳。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观察在垃圾窟有点资产,至少能够养活自己的人家,再偷偷摸摸点食物来。
不是什么有道德底线,只是单纯那些人不会太过死缠烂打的追究罢了,动了那些一口粮都是命的人,他们是会真的拼尽全力要杀了她。
身上的衣服有些太紧,让她产生出喘不过气的错觉,长到小腿的头发此刻似乎也成了一种负担,呼吸瞬间都重了些。
垃圾窟衣不蔽体的小孩很多,但她从来不是其中一个,在遇到无数恶心肮脏的人之后。
她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但这张脸带给她的只是负担,曾经甚至想过要不划破算了,却又因为受伤没得治治疗放弃。
在这里生病是最麻烦的事情,药物是仅次于粮食的存在,那些传说中的灵法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天方夜谭。
她感受着自己呼吸的沉重,越发觉得不妙,哪怕她从小体质不错,没生过什么病,却也在此刻意识到,身体的沉重感和脑袋的眩晕都告诉她自己生病了。
这不是件好事,但她确实对此没有办法,只能依靠自己身体慢慢痊愈,要是过不去那就只能死了。
不管是不是死,总之最重要的还是今天的温饱问题,虽然她可以饿个一两天只和那些地上的水,但在饿过后就没有力气躲开那些大人的追赶。
没有人会要她这个小怪物做工,她只能靠最基本的偷。
那么她今天要拿多一些粮食,不然生病后她不能保证自己还有精力。
但有些时候,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命运今天也没有眷顾她。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今天竟然恍惚了几瞬,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
她死死护着怀里的食物,哪怕被拳打脚踢也不放手,紧紧抿着的嘴溢出鲜血。
好痛,那双黯淡的双眸已经开始有些涣散,她死死咬着牙,不能在这里晕过去,失去意识就代表着任人宰割,她不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
“汪!”清脆的狗叫声响起,狠厉咬在其中一个人的手臂上。
那个男人发出一声痛呼,手里藏着的刀子瞬间掉落在地。
她睁大眼睛,一直平淡无波的双眸泛起波澜,小白一直都很乖,哪怕她真的被打,在她的嘱咐下,小白也不会出来。
但是这一次,一直没有真正对她动杀意的垃圾窟人,是终于忍受不了她了吗?竟然真的想要杀了她。
“什么东西!”那个人惊叫道,用力甩着手,本来力气就不算大的小白被他踩到脚底下。
“……不要。”细如蚊吟的声音从她嘴中挤出来,那双一直平静麻木的双眸覆上薄薄的泪水,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情绪,但心脏就好像被一只大手给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