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清烛动了,他抱着还残留温度的躯体走进查希尔在的房间。
查希尔看到毫无生气的亨利,僵在原地,呆愣接过,清烛淡淡把亨利留给他的话转告,又说会准备好葬礼,看着没有反应的查希尔,清烛还是出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那一刻,清烛听到了查希尔抑制不住的痛哭。
清烛眼中闪过痛苦与茫然,眼睛一眨,只剩下属于joker的迷惑性。
按照之前的合同,梦想赌场如今就是清烛的,没有多加思考,他直接公开了亨利的死讯,并邀请不少人参加葬礼,他需要稳固自己的位子。
清烛不是看不出亨利的心思,但他也确实拒绝不了,既然亨利想让他改变世界,那就去试试好了。
为此,付出什么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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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在文件里的清烛抬起头,看着比以往更加冷漠的查希尔站在办公桌前,把一把镶嵌宝石的华丽匕首放在桌上。
清烛只是瞥了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连葬礼都不参加,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个人有什么血海深仇,而不是堪比亲人的关系。
“亨利都交给你了,那么我也是,我同样很有用。”查希尔的面色疲倦,话语却坚定。
清烛的手不着痕迹地握紧,他不由想起自己之前的话,没想到竟然还有查希尔这样对自己说的一天。
他有些不知所措,清烛可以安排好梦想赌场,可以想出颠覆世界的计划,但他却对把自己抚养大的亲人无能为力。
甚至清烛有些生气,哪怕查希尔质问他,为什么没让亨利回着回来,哪怕恨他,就算是随着亨利死去,也比现在这幅行尸走肉的模样要好。
他不理解啊,为了这种不值得的目的和计划,付出这么多,甚至用生命做要挟绑上他与查希尔,不明白,不懂得。
清烛没有问出,毕竟,现在没有人会蹲下身耐心回答他,就算不理解不懂得,他还是要做下去。
“抬起头,”清烛声音冷淡,抽出一份文件摔在查希尔面前,“身为梦想赌场的二把手,这种状态别人会以为我们要倒闭的。”
“这份文件里的人,一个不留,有标注的只需要警告,这段时间你就做这个吧。”清烛歪歪头,笑意浮现,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啊,那就好好当他手里的刀吧。
查希尔毫不犹豫捡起文件转身就走,没有与清烛多说一句,他也看不到清烛紧握的拳头,以及笑容下的勉强。
“真是可怜。”费奥多尔慢条斯理吐出一句,看着在心里短暂崩溃又迅速投身工作的清烛喃喃。
“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要真的疯掉了吧。”太宰治懒洋洋说着,听不出他的情绪。
“可惜,就算他明白,也不会停下脚步的。”夏油杰声音冷淡,看着蹙眉工作的清烛。
五条悟只是看着,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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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棒了,清烛,果然把事交给你是正确的。”酒兴奋对着微笑的清烛赞叹,把这孩子拐回来真是太好了,无论什么事都能完美处理。
“我的荣幸。”清烛笑意盈盈道,把泡的醇香的茶放到酒面前。
“清烛,换个名字吧。”酒抿了口茶,突然说道。
酒拿出本文件放在清烛面前,清烛翻了翻,有些惊讶看向对面那人,竟然舍得直接把“启”的生产线交给他处理,相当于把经济命脉给了他一半。
“你觉得鸩,怎么样?”酒就像是慈祥的老人,用宠溺的语气对着清烛道,“传说中连羽毛都能都毒死人的鸟,与你倒是相配。”
清烛顿了一下,他明白了酒的意思,成为只在酒手中的鸩鸟,为他办事,这是信任也是威胁。
清烛,不,鸩接过文件,笑得温润亲人,他语气不变:“当然可以,真是个好名字。”
那就看看,谁才是那只掌中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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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改名了?”查希尔声音冷淡,身姿板正,认真看着面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