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了她经历很多,要不然以她的天赋,能来咱们一个综合大学,教你吗?”
“老师……”
“你说说,到底因为什么?你没大没小几次了?你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真当人看不出来吗?”
符豫揉着耳朵低下头,知道自己故意针对被人看了七七八八,沉默一会儿说:“我和弦鸣老师是一个高中的……”
宋教授睨她一眼,等着她说后面的话。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符豫如获大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揉着耳朵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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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教授和符豫打了招呼,她终于坐到了工位上,看着干净的桌面,有些不习惯,抬眼看了眼季衔意的方向。
对方居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而是一直和身边的人说话。
季衔意身边的人她没见过,不像是项目组里的人,但似乎确实在和季衔意商量动画的事情。
明灿压下心底躁动的好奇心,进入了工作状态。
中午和办公室的老师们一起去食堂吃饭,明灿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不适被放大了,季衔意一上午没和她说话,也没和她一起去食堂,反倒是搭着那个没见过的老师。
明灿心里警铃大作,又有点炸毛了。
她端着盘子坐下,刚吃两口,看到了从远处走过来的季衔意,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她逃课来食堂吃饭,第一次见到季衔意的时刻。
那时候,她也是坐在位置上,看到季衔意朝着自己走过来。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季衔意戴着口罩,而今天没有。
她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浓烈的表情,戴着方框眼镜,整个人的高知清冷感更浓重了,明灿看着她愈走愈近,往旁边让了个位置。
季衔意冲她的方向弯了弯眉眼,结果与明灿这一桌擦肩而过,坐在她身后了。
明灿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果然不是错觉吗?
明灿扭头看了眼季衔意的方向,她正与桌上的友人谈笑风生。
季衔意似乎在……疏远她?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还要追她,说亲她……什么的。
明灿心里莫名冒上来一丝苦涩,连忙骂自己找罪受。
什么释然了,完全就是没释然。
楚秋海这家伙到底和她说什么了?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
明灿狠狠咬了碗里的菜,决定下班时候质问楚秋海。
被喝醉酒以后季衔意壮起来的胆霎时间消失殆尽了,明灿又拉不下脸,又想知道季衔意的态度,又好奇她身边的人,快把自己拧成麻花了。
回办公室以后,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萎缩的蘑菇,一蹶不振。
说服了自己一下午,把季衔意不告而别的片段强行调取出来,翻来覆去想了一万遍,希望能让自己回想起当时的伤心欲绝,却忘记了人对回忆具有美化效果,季衔意干的坏事本身就没几件,这一想,倒只剩她的好了。
明灿抱着脑袋无声尖叫了一会儿,躲在臂弯里偷偷抬眼看季衔意,见她又在炸头发,手腕掉出那条熟悉的发圈。
她怦然一下。
没看错的话,那个发圈,和多年前明灿送给季衔意的是同一款。
当时暧昧期,明灿总说季衔意是自己的月亮,她是星星,围绕在月亮身边。
于是某天,出去玩的明灿路过精品店,看到了挂着月亮和星星挂坠的皮筋。
旁边也有别的款式,颜色和挂坠不一样,两根捆绑销售,五十一对。
但月亮星星的这个,却是一根一根卖的。
不能一根皮筋五十吧?
明灿拿了两个,跑去问店员,得知了一根五十的噩耗。
她挑眉看手里的皮筋,又看看挂在旁边的那一款,想不通,凭什么这个要卖五十。
虽然她家里不缺钱,但五十一个,又只有这个款是这个价,让他有一种……这家店知道今天会有她这个冤大头恋爱脑来的感觉。
谁让她是恋爱脑呢。
明灿皮笑肉不笑着拿了两个,花出去了两天的零食钱。
送给季衔意以后,明灿见她一直戴在手上。
居然到现在……都还戴着吗?
明灿彻底拿不准季衔意的态度了。
爱恨难道就是这样不断反复又难放下的东西吗?
明灿沉默着,心说自己也不过是个忽冷忽热纠结到死的混蛋,和季衔意哪里又差别。
说释然是假的。
要是真释然了,她哪里至于对季衔意避之若浼?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躁动。
明灿决心去探一探季衔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