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学校又不差,在咱们学校,她还能做个鸡头,如果不是发达了,为什么要转学当凤尾呢?”
“确实啊。”
“就是有点伤心,她连联系方式都没留一个。”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胡说什么!”
“……”
明灿彻底平静了下来,她慢了脚步,慢条斯理,慢慢挪出了高三楼,一步步回到了班级。
告别就是这样突然,杳无音讯——虽然后面季衔意有过一次回复。
一次绝情的回复。
这次呢?又要再来一遍吗?
明灿抿住下唇,眼前的画面在白炽灯下更冰冷绝情,她脑子一点点乱起来,却也不着急捋清。
她脑子里只有那句话:
她是不是要再来一次?
这个人到底要骗人多少次?
她低头,看着今早认真打扮过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抬眸看,季衔意的工位空空荡荡,但生活过的痕迹倒是很清晰。
明灿打开季衔意的联系方式,指尖颤了颤,最终没敢发过去一条消息。
算了。她想。
说不定,她只是请假。
明灿关了手机,闭上眼睛倒在工位的椅子上,心里另一个念头肆意生长:
你信吗?
你根本不信。
一个瑞士卷带来的信任消失殆尽,明灿咂了咂嘴,连苦涩的味道也不剩了。
季衔意也确实回不了消息了。
此时的季衔意正躲在自己寂静的小窝,窗帘拉开一半,像泥一样铺了满床,胸膛剧烈起伏,正无法控制地剧烈呼吸。
她的冷汗爬满了额头,紧闭双眼,唇瓣微启,身体无力,手抖得厉害,旁边挂着一个开着免提的电话。
“季衔意,你最近到底受到什么刺激了?”电话里传出一个冷冽的女声。
“遇到一个人。”季衔意闭着眼睛,眼前黑暗的画面里闪过明灿笑嘻嘻的脸,沉默了许久,有了自己的猜测:“……难道是ptsd?”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无语,很久才说:“她是你的创伤吗?”
“不是。”季衔意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她摇摇头,脑子钝钝的,后知后觉意识到没人能看到她的动作,叹了口气。
她张开五指,掀开眼皮,一边看着自己发抖的手,一边和电话里的人说话:“但可能触发了我对创伤的回忆。”
“……你能离她远一点吗?”电话里的人先是叹了一口气,才迟疑地问。
“很抱歉。不能。”季衔意没有犹豫,声音极轻:“我已经离开过她一次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是你和我说的那个?”电话那头的人问。
季衔意没说话,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那你……找个时间来找我一趟吧。”电话那头不再等她的回复,慢说,“有机会,介绍给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