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家路上,季衔意手腕上的伤一直在明灿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向其余几个老师打了招呼,就一路闷头走,一边思索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一边在社交媒体上搜索:
手腕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抑郁症是什么?
自残说明了什么?
怎么才能解决自残倾向?
搜了半天,都没搜到合明灿心意的答案,她叹了一口气,正要抬头,忽然余光被蓝色充斥,才惊觉自己马上就要撞墙了。
明灿一抬头,是一面巨大的画,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画上用蓝色居多,她离得太近,看不到全貌,于是收了手机,往后撤了几步。
画以蓝色居多,中间还穿插几抹异样的色彩,明灿看不懂画,低头在画布边缘寻找,果然看到了名牌。
她简单扫了一眼,名牌上没写创作意图,只标注了作者——季衔意。
联想起季衔意手腕上的伤,明灿心里一紧,从静谧的颜色里看出几分压抑。
思索片刻,明灿掏出手机,打算把画拍下来,回头找机会问问心理医生,试图分析季衔意的心境。
“你是干什么的!”
刺眼的光束从不远处打过来,明灿被晃得抬手遮住了眼睛,眯着往来源看,紧接着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保安跑到她面前,满脸戒备。
“之前没见过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保安拿着强光手电筒扫了扫旁边墙上的话,语气更紧张了,“你来我们美术学院的展区做什么?还拍照?是不是要偷画!”
手电筒在明灿拿着手机的手上晃过,明灿收了手机,解释:“我不是,我是……”
“别解释了!我都看到了!你别走,等我打了电话!这都是艺术,说不定有什么秘密……别跑!听到没有!”
明灿看到保安身上挂的东西,老实了,“你要给谁打电话?我真的是新来的老师,我给你看……”
“她是找我的。”
季衔意的声音蓦然从另一侧传来,明灿和保安寻着声音,不约而同看过去。
季衔意从漆黑的另外一条道沉静缓步走来,离得近了,重复一句:“她是找我的。”
保安不认识明灿,但认识季衔意,一看,那画作落款也是季衔意,瞬间好脾气了,打了招呼就落荒而逃。
明灿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又忽然想起来来者是谁,这口气被噎得不上不下,直接把她哽住了。
莫名又想起高中的时候,她跑去学生会找人,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学姐抓住,说她旷课,要给她记名字。
明灿那个时候正在“改邪归正”的路上,闻言有些委屈又有点不服,眼泪瞬间爬上来,晕湿了眼眶一周,想解释,又因为自己“臭名昭著”,说什么都没有信服力。
她张了张口,被学姐拿着的记名册噎了回去。
那个时候,季衔意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从一侧窜出来,一把攥住了那个学生会学姐的手腕,平静说:“她是找我的。”
学姐看她,目光在季衔和明灿身上流连,愣了愣,“这是上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