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快放下。”
沈意瞠目结舌,她伸手想把欢喜手里的东西拿走。
欢喜有些晕乎,没等到随安的回应,回眸看到沈意的脸,又延时地想起随安的话了。
坏人!
我要离这个沈总远一点。
于是她退开半步,身体使不上劲差点晃倒。
随安吓了一跳,急忙把人扶住,她看向黎声,冷声道:“你这加了多少剂量?”
“没多少啊,她是不是不能喝酒——”
“怎么解?”随安冷声打断她的话,看着怀里的人,声音不复往日的平静,难得有些焦急。
欢喜延时地感到不适了,她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身上越来越热,手上的东西掉到地上。
她抬眸看向随安,发觉女人的视线没放在自己身上,眉都皱起来,她看了看黎声,又看了看沈意。
紧接着她伸手,倏地捏住随安的脸,强硬地转过来。
你要看着我,只看我才行。
欢喜此刻像个幼稚的孩童,随安是她看上的糖果,大抵是一杯就倒,又掺了药物,理智全无,全凭心意做事。
随安怔了一瞬,她垂眸,眼里满是担忧,欢喜柔软的手却攀上了她的脖颈。
欢喜温热的呼吸几乎凑到她的下巴,她好像能闻到一点点葡萄酒的味道,是甜的。
“随安,随安。”欢喜的声音软软的。
“我好难受呀。”她很小声地撒娇。
怦!
怦怦!
随安的呼吸一滞,心跳快了几分。
“嗯?”欢喜有些疑惑,“什么东西在动?”
她低头,看到随安手腕上的手表。
“手表吗?”
她刚要碰,却被随安一把按住,紧接着整个人都腾空,被女人抱进怀里。
随安轻微地叹了口气。
不是手表,是她几乎刺破皮肤的心跳。
随安毫不在意另外两个人的眼光,把人抱着就走。
欢喜懵懵的,被人抱着,这时候倒安分了,她把头埋进女人的侧颈,很小声很小声地喊:“随安,随安。”
“随安,随安。”
“嗯,我在。”随安不厌其烦地回应,声音轻柔,她有点确认欢喜的状态像是醉酒,看来黎声还是有点分寸的。
这话说的有点早,她本想把人放在车后座,但欢喜一直不愿意松手,只好又让人坐在自己腿上。
好热。
欢喜的意识彻底迷糊了,她只感觉到难受,身旁好像有冰冰凉凉的东西,于是她用脸颊使劲地去蹭去贴。
“欢喜。”随安能感受到欢喜过热的体温,她轻声喊着,妄图唤回怀中人的理智。
欢喜迷迷糊糊地,她看清随安的脸,眼眶红了,很委屈地开口:“随安,我生病了。”
“我好难受啊。”
“宝宝忍忍。”
随安也很急,她只能温柔地哄欢喜,她的手心很凉,贴在欢喜的脸上帮她降温。
“快到家了。”
下一秒,她察觉到视线。
“开快点。”随安唇角绷紧,她抬眸在后视镜中和司机对上眼,司机被她冰冷的眼神惊吓到,慌张地低下头,油门踩到最大。
风驰电掣的速度下,随安很快地把人带回了家,老人远远地迎上来,随安都来不及解释,她抱着欢喜上楼,推开房间的门。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欢喜闻到熟悉的味道,一翻身滚到被子里去了,随安小跑着,进入淋浴间。
冷水打湿了毛巾,她把浴缸的水口打开。
没有犹豫,随安转身出去,在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她的脚步倏地顿住,瞳孔急剧收缩,震颤着。
水珠掉在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迎合着她的心跳。
扑通。
扑通。
欢喜热昏了脑袋,胡乱地扯开身上的衣服,脆弱的衬衫被她扯得歪歪斜斜,扣子散开,露出白皙的皮肤。
她的头发散落着,遮住胸前的旖旎春光,却带了点含羞半露的意味。
裤子也不知道被她踢到哪里去了,她的腿又白又直,脚趾蜷缩着。
随安的步子都是僵硬的,她深呼吸一口气,向着床上的人走过去。
“欢。”
欢喜抬眼的一瞬间,她话都说不出来。
那双眸子像是浅滩,盈盈地,泛着水光,白皙的脸庞爬上一抹很淡的红。
欢喜感觉很闷,身上甚至有些痒,她听到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柔和。
她抬眼,从绷紧的嘴巴,往上看,看到那双深情的眸子,意识回笼些。
是随安!
于是她伸手,很委屈地开口:“随安,随安。”
“我好难受啊。”
随安想到浴室里正放着的水,她应该把人哄住,把人抱进水里,让水温散掉药效,这是最正确的做法。
她的理智在提醒,她的心跳在警告。
可情欲疯狂地叫嚣着。
“哪里。”随安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她的嗓音有些哑:“难受?”
她垂眸,睫毛轻颤。
“好热。”欢喜的声音带着哭腔。
“痒。”
“随安,我发烧了吗?”
欢喜只觉得难受却无从发泄,断掉的脑子想不出办法,水汪汪的眼睛就求助性地看向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