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咒术师，他真的很难认可自己是进化不完全的返祖人类，这和承认自己是猿人有什么区别？难怪九十九由基将目标放在让所有人都获得咒力上，同为咒术师，这一刻夏油杰深刻理解了她的选择。

只是，很遗憾，目前来看，这也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另一份研究表明，即便一千年来始终维持着天元结界，日本人的咒力产生器官依旧发生了难以逆转的萎缩，这意味着就算不断的牺牲如理子一般的星降体，咒术师从历史中消失的必然也不会改变。

只是不知道会推迟多久，要牺牲多少星降体罢了。

夏油杰深深闭了闭眼，一个疯狂的念头自他心中浮现。

只是，他很快按下了那样的想法。

不行，这几年他多少也该有所成长了，不能再一时冲动就冲去怎么样。

他要反复思考，谨慎行动。

夏油杰为自己做了两次深呼吸，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疯狂的冲动后，他继续点开下一份研究。

新兴国家的好处大约便是如此吧。没有腐朽的上层阶级把持机密，引导方向，所有人都积极研究探索，各种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想法遍地开花，其中九成五拿去日本咒术界大概都要被判死刑。但在美国咒术师协会这些都是可以随便浏览的资料。

夏油杰又看了一些领域相关的资料。

因为外国咒灵和特级咒术师都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这方面的资料真真是少的可怜。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九十九由基正好对此有所感悟。

“灵魂的心向世界么……”那夏油杰多少有些明白自己始终捉摸不透“领域展开”的诀窍了。

客观的说，夏油杰原本只是不想再保护猴子了，并没有叛逃的念头。高专有悟，有硝子和夜蛾老师，有七海，歌姬他们在，他无论如何都没有离开的想法。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无常。在小山村，一时冲动动了手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开弓没有回头路，对夏油杰而言，他是决不允许自己接受五条悟或者夜蛾正道的包庇的，即便他们十分愿意，没有有一丝不情愿也不行。恶人就要有恶人的样子，就算最开始毫无准备，现在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也就只能坚定的下去了。

只是，一开始就不是他想走的路，他真的能毫不犹豫的坚定走下去吗？显然，各种迹象都表明他不行。

他不是一个天生的恶人，甚至可以说夏油杰的道德感比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高。所以杀人，让他痛苦，作恶，让他迟疑，他始终无法彻底坠入深渊，只能不上不下的在原地徘徊。

如此不坚定的心，如此混乱的想法怎么能领悟心相世界的最高技能？夏油杰终于理解了。

“真是难看啊，被拉的更远了呢。”他苦笑。

“这种时候还是真是羡慕悟，确定了方向就能一心一意的往前冲。不像他这样……”一事无成。

夏油杰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