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陈轩北拾级而上的动作一刻未停,直至走廊里传来不大不小的关门声。
叶青溪站在餐厅里,一直注视着那处,直到把手里的蜂蜜水全部喝完。
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陈轩南从洗手间出来。他将自己也顺便收拾了一通,头发上还沾着点亮晶晶的水珠。
“感觉好点了吗?”他问。
“好多了。除了还有点头晕。”
陈轩南再度紧张起来:“那怎么办?我再找点解酒药给你吃?”
叶青溪笑了,她轻声道:“我身上这件衣服湿了,贴着皮肤不舒服。你有干净衣服吗?帮我找件来替换一下。”
说着随意拽了下贴在胸口的湿漉漉的布料。
衬衫上部失去纽扣的支撑,有点松垮,一受力开口更大,露出奶白色的毫无瑕疵的丰盈肌肤。以及清瘦锁骨。
这颜色映衬着珍珠的粉白,相得益彰。
陈轩南喉结微动:“哦,对,我去找。”
正要转身,手上一凉,却是被叶青溪拉住。
“我跟你一起上去,总不能在这里换吧?”
陈轩南愣了愣,脸上随即腾起一片红云,眼里神采也比先前更亮。
“怪我,走,咱们赶紧上楼,别把你冻感冒了。”
*
陈轩南一直觉得,叶青溪跟他以往认识的女孩子们不太一样。
她气质很冷冽,像雾岛绵延三季的冬日,虽美却不算平易近人。
她与亲近之人,又仿佛贝壳里的珍珠,圆柔明媚,一笑生辉。
但有时,他却觉得她骨子里有股雌雄莫辨的野。那个野劲,堪比钢筋铁骨,你没办法靠外力逼迫她低头,她自有办法叫外力顺从与她——只要她想。
她就是这么一个充满魔力的奇怪的矛盾体。
不过一刻钟后,她在他眼前解开的衬衫褪尽,穿上的白T撩起。
她主动关了灯,却不拉上窗帘,任由外面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
在眼睛逐渐适应透亮月色之后,她将他按在床上,骑着他如同骑着最矫健的一匹马儿。任凭他双手支在身后,难耐地扬起脖颈。
月光给她的赤裸躯体拢上一层冷色调的纱。
她抱住他的肩背,一口叼住他脆弱的喉结,细细啃噬,感觉它在舌尖下来回滑动。
一开始,他尚且能自持。后来,连胳膊与腰际都开始微微打颤,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总是这样,喜欢先把他折磨得撩拨得近乎巅峰,还不允许他出来。
她要他等着,非得到她尽兴,才肯赐予他索取的自由。
只是这次,他喘得厉害,她却比他还要厉害。
大约是酒精的作用,让她变得越发放纵而不自知。
临近高潮时,他甚至不得不惊慌失措地捂住她的嘴——她叫得太大声了。
叶青溪双眼迷离,非但不生气,反而咯咯地笑。
她拿犬齿与舌尖轮番折磨他的手心,逼迫他不得不松开手。
“你怕什么?”她随着他动作轻轻起伏,尾音里仿佛带着钩子,略微沙哑。
“宝贝,这回是真的有人啊。”他不得不提醒。
“那又怎么了?”
她伸出胳膊,将他的头颈揽入自己怀中,轻声催促,“用力呀。”
酣战过后,叶青溪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似乎都得到了疏解,有种说不出的舒服。遂心情大好,甚至连酒都醒了大半。
陈轩南为了让她方便清洗,让出这层的洗手间,而自己去用楼下的。
她仅着陈轩南的宽大白T,懒洋洋地穿过走廊。
路过陈轩北的卧室时,她无意中扫了一眼,但看到房门紧闭,不由哂笑。心里有种打了胜仗般的舒坦。
洗手间里,一应设施俱全。
叶青溪干脆快速冲了个澡,冲完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找陈轩南拿条浴巾。
同时也没带手机。
目之所及,毛巾架上挂着两条宽大浴巾,一条灰色一条蓝色。
她都不想用。
犹豫片刻,待身上水滴不怎么落了,干脆将白T直接套上,打算一路飞奔回陈轩南的卧室。
却没想到半路上,对面的房门猛地打开。
叶青溪给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陈轩北神色阴鹜,正要说话,小夜灯这时从身后墙壁上缓缓发出柔和的暖光,映照出她轮廓曼妙的身姿。
那件贴身的湿白T反倒成了多余的存在,欲盖弥彰。
陈轩北脸上蓦然一僵。
她双手环胸,从发丝到小腿,泛着潮气,有水滴不断顺着肌肤滑落。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出世的小美人鱼,湿漉漉的,神情却又极其无辜。
“你干什么?”那双细长眼睛瞪视着他,似惊带怒,连弧度都比平时更圆了些。
他一言未发,转过身去将门带上,动作又快又急。
不过多时,他收到来自叶青溪的第一条消息。
【你神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