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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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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西飞,拉斯维加斯的万家灯火编织成网,在方北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他借着酒精昏昏入睡,再醒来时已是一片璀璨日光。

方北睡了很久,梦到了初中时的许多琐事。这梦漫长如往昔,一晃十三年。梦醒,他和简云新婚燕尔,今天返程,即将回归牢笼。

“把药吃了。”简云递上两片晕海宁,还有一杯热水。

方北推开简云的手,拉下遮光板阻绝刺眼阳光。蓝天白云干净得令人反胃,一线阳光穿过窗缝落在手心,与曲折掌纹交缠重合。方北嘴唇紧抿,平素的玩世不恭消失不见。他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梦到丁依依了。”

“你那个初恋?”简云心中一动,神色却淡然,儿时的小打小闹到如今回望是何其幼稚,只是再幼稚的感情也能伤人。简云侧头望向方北,“我记得你就是从那时起学会抽烟的。”

方北听到“抽烟”两个字,压抑下胸口的恶心和烦闷:“还有多久到?”

“一小时二十分钟,应该马上要准备降落了。”简云翻过方北手掌,略微强硬地把两粒雪白的药片塞进他手心,“没毒,你可以和空姐确认,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方北嘴角挑起一丝苦笑——毒是不可能有,最多也就是迷药。鲜有地没有反唇相讥,方北用剩下的威士忌和药吞下。

安全指示灯亮起,空姐播报下降通知。方北拉起遮光板望进逐渐升高的低空云层。他的视线没有焦点,二人之间的沉默异样而艰难,预兆往后的人生。

“酒也少喝点吧,妈妈已经找好了……姑娘,下了飞机就要去医院的。”简云望向方北的侧脸,他好像憔悴很多,没有半点度蜜月的样子,狼狈得倒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

简云苦笑,心底思绪翻腾。

简云啊简云,你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畜生,打着爱的名义,把所爱之人折磨到这般地步。方北恨你入骨,你也活该受着。

听到医院的姑娘,方北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抽出墨镜来戴上,掩盖住疲惫和烦躁。

飞机稳稳降落在宽阔无际的停机坪上,热浪如火扭曲车窗外的风景。许婉心早已带司机在外等待,方北伸手给她一个拥抱,扯出一丝笑意。

“你怎么又一身酒气,熏死了!你现在不喝酒坐不了飞机是不是?”许婉心口中埋怨,嘴角却笑意温柔,一面又牵起简云的手嘘寒问暖,眼底的赞许目光都要溢出来。

“妈,怎么来这么早。”简云递上手里的购物袋,“威马犬奶茶色的Kelly,很好搭秋天的衣服。”

“哎呀,怎么买得到这个的呀!”许婉心惊喜地接过,往里看了一眼,更加爱不释手,“我们小姐妹们都还没有的,我先拿到了,这下他们有的嫉妒了。还是小云想着我……”

“方北挑的,他说您喜欢这款包好久了。”简云弯唇一笑。

许婉心笑着瞥了一眼,“还算是有良心哈,没有白养。”一面又低声跟简云耳语,“我就说蜜月有用的吧,你当时还说不去,你看你们两个,现在比走的时候亲密了多少!我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方北用力揉了揉耳朵,迅速掏出耳机来戴上。歌单随机歌单随机播放到一首非主流老歌《我们的恋爱是对生命的严重浪费》,贝斯和鼓点躁得爽,索性摘下一边耳机塞进简云耳朵里,墨镜推上额头挑眉看他。

还没来得及诧异方北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简云很快听清了耳朵的歌词。这行为多少有些幼稚,简云有些哭笑不得。一面应着许婉心对于旅程的提问。

车停在医院门口,简云和许婉心进了医生办公室,方北就靠在医院大门旁抽烟。他懒得去听那些繁衍后代的细枝末节——以他和简云这样的关系,出生在这样家庭里的小孩又怎么会幸福?

两根烟抽完,许婉心先出来,脸上的笑容表示了她对简云物色的替身人选十分满意。

“我跟你讲,你真该去看看。姑娘长得交关漂亮,学历也好,真是咱们家走大运了。”许婉心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胎和你生姓方,二胎和简云生姓简,这样两家都有后,也了却你爸爸和我的一桩大心事。”

“谁要的谁养,我管不了。”方北揶揄一句,没想到话音还没落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巴掌。

许婉心气不打一处来,“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蜜月里你都是怎么天天出去鬼混的!简云回来人都憔悴了。从前你在美国的时候是天高皇帝远,我管不到你,现在回了B市,你要还敢欺负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难受!”

方北闷声不响,直到许婉心又问了一句“你听到没有”,才应了一声“知道了”。

“去给简云买杯咖啡。”许婉心首战告捷,得意洋洋,下达第一个指令。

方北没了脾气,走到大厅的咖啡机旁边点了杯焦糖拿铁——简云不爱吃苦味,咖啡也只能喝最甜的。刚接好咖啡,就看到简云从洗手间里出来,于是递上:“给你的。”

简云挑了挑眉接过,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句揶揄咽下,说了声“谢谢”。

司机往市中心开,许婉心一边翻看包包,一边说着晚上的安排:“爸爸也刚到家,晚上一起去你们那里吃个饭。”

一行人到家,方北埋头吃饭,听简云将从未发生之事描述得绘声绘色,只得在被问起时含糊应过去。好不容易把两尊佛送走,方北才终于可以恢复冷漠神色。

他兀自上楼,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简云,勾了勾手。

简云怔愣,不知道方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跟进方北的卧室里——新婚当天他们就分好了,主卧是简云的,客卧是方北的。

进屋一刻,简云就明白了一切。方北戴着黑色塑胶手套,贴服的材质愈发衬得他手指骨节分明。床上摊开一套纹身工具,齐齐整整。

方北扬了扬下巴,示意简云过来。他顺从地走过去,却在坐到床边的一刻被推倒,紧接着被方北翻身压下。裤腰扯下露出窄处皮肤,方北的指尖温热,在尾椎处打转。

方北的声音冰冷,从身后传来:“当年我学纹身的时候,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无须拓图,落针为笔。

“纹身师告诉我,纹身最疼的地方就是尾椎。所以我现在特别想扛知道,到底是现在的你更疼,还是被好兄弟一步步毁掉人生的我更疼?”

钢针刺入皮肉,几乎扎在骨头上。剧痛顺着冰冷的金属针尖直透骨髓。尾椎处皮肉单薄,没有什么脂肪,神经却是最多的。钢针细密落下,像毒虫啃噬骨头。简云在剧痛下不受控制地发颤,自嘲苦笑一声,连声音都疼得打颤:“自,自然是……你更疼。所以,方北……我欠你,却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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