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洲给秦霜把手上的水擦干了,说:“去客厅烤火,我来洗。”
他说着把外套脱下来,扔给秦霜,又把手表和衬衫袖扣也摘下来,一并给秦霜。
秦霜抱着梁宴洲的外套,看他卷起衬衫袖子,打开水龙头帮她洗碗,她心里不禁感到温暖。
她没有去客厅,站在梁宴洲旁边,一直盯着他看。
梁宴洲一边给她洗碗,一边说:“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秦霜摇了摇头,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抱梁宴洲的腰。
梁宴洲的腰很窄,但是劲瘦很有力量的感觉,隔着一层衬衫,她的手指触碰到梁宴洲腰间的肌肉,硬硬的,甚至好像能感觉到肌肉底下的血脉跳动。
她抱着梁宴洲,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梁宴洲眼里不禁闪过笑意,逗她,“占我便宜呢秦霜?”
秦霜小声地说:“哪有。”
“那你手往哪儿摸呢?男人的腰能随便摸?”梁宴洲声音里带着笑。
秦霜轻嗯了声,但还是没动,就这样一手抱着梁宴洲的腰,一手抱着他的外套,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陪着他洗碗。
等到梁宴洲帮她把碗都洗干净,她伸手去拉他的手,摸着冰凉。
她便把梁宴洲的手拉着贴到她的脸颊上,看着他,“好点不?”
梁宴洲收回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笑道:“傻子。”
除夕的晚上要守岁,秦霜和梁宴洲陪外婆看了一会儿春晚。她怕梁宴洲觉得无聊,就把他拉去她的卧室里。
关上门以后,她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四件套,说:“你晚上睡我的房间吧。”
梁宴洲抄兜倚在门边,唇边勾着笑,故意逗她,“哦?我们俩一起睡?”
秦霜一本正经地说:“今晚不行,没买避孕套。”
梁宴洲:“……”
这下轮到梁宴洲说不出话来了。
秦霜半天没听见梁宴洲出声,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梁宴洲看了她几秒,没忍住笑了,说:“你还想得挺远,这么快就想睡我?”
秦霜嗯了声,说:“你身材蛮好的样子,不睡白不睡。”
梁宴洲笑了,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说:“你又知道了?你看过?”
秦霜蹲在床边,一边套被子一边说:“我刚才不是摸到了吗?”
梁宴洲勾唇笑,逗她,“占我便宜还好意思说呢。”
他看到桌上有一本相册,拿起来问:“能看吗?”
秦霜抬头看过去,见梁宴洲手里拿着她的相册,她嗯了声,说:“可以。”
梁宴洲得到允许,便翻开相册。
相册是秦霜整理过的,按照时间顺序,从最小的时候开始放的照片。
第一张就是秦霜婴儿时期的照片,翻到第二页是她周岁时候的照片,她的妈妈抱着她。
再往后,是一张被剪掉的照片,看起来像是一张全家福,但被秦霜剪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里只有她和妈妈,还有外婆。
梁宴洲一张张翻过去,所有全家福的照片都被秦霜剪掉,看不到一点她父亲的影子。
一直到七岁之后,再也没有全家福,但每一年会有一张和外婆在家门口的合影。
那张合影中的小姑娘一年一年地长大,从七岁长到二十二岁,所有的照片都是一个姿势,外婆坐在椅子上,她蹲在旁边,伏在外婆的膝盖上。
看向镜头的眼睛明明在笑,但梁宴洲目光落在秦霜的脸上,总感觉到笑着的眼睛底下,有藏得很深的悲伤。
他看完照片,喉咙莫名有些发堵,尤其是那些被剪掉一半的照片,隔着照片他仿佛能感觉到秦霜心中的恨。
他合上相册,放回桌上。
秦霜把被套换好,朝梁宴洲走过去,“看完了吗?”
梁宴洲嗯了声,在秦霜走过来的时候,伸手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他腿上坐。
秦霜分开双腿坐到梁宴洲两条结实有力的大腿上,她抬起手攀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说:“这可不是我主动的,你一会儿别又说我占你便宜。”
梁宴洲笑了,说:“没事,随便你占。”
他看着秦霜的眼睛,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掌住她的后颈,低眸在她唇上温柔地吻了吻。
这天晚上,秦霜本来是要去隔壁和外婆一起睡的,但后来和梁宴洲看电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躺在梁宴洲的腿上,而梁宴洲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像是还在睡。
她盯着梁宴洲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小心从他腿上起身。
她双手撑在梁宴洲的身侧,忍不住凑过去偷亲了下梁宴洲的唇,刚想离开,就被梁宴洲搂住腰带回去。
他看向她,眼里带着笑意,晨起的嗓音有点低哑,却分外撩人,“一大早就撩我?”
秦霜笑道:“不行吗?”
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凑过去吻他。
梁宴洲搂住她的腰,低头回吻。
过了好久,梁宴洲忽然松开她,抬手拍拍她的屁股,嗓音低哑,“下去。”
“喔。”秦霜脸一红,立刻翻身下床,都没敢往梁宴洲西裤那里看,穿上拖鞋就跑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