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确实不太想去。
但她忽然想到之前住院的时候,林泽来医院照顾过她,于是说:“那今天这顿我请吧,上次你来医院照顾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林泽闻言,苦笑了下,说:“行吧,反正你先出来。”
*
林泽把午饭的地点定在八珍楼,那家店秦霜以前只听说过,从来没有去过,之前听鸢鸢科普,说那家店是专门接待权贵的,普通人根本连门槛都踏不进去。
林泽为了定这间餐厅,请了好几个朋友帮忙,预定了大半个月,才总算定到一张大厅的二人桌。
位置有点偏,在大厅靠窗的一个角落里。
但即使是这样一个位置,林泽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定到的。
他带着秦霜过去,坐下后,笑着把餐本递给她,说:“看看想吃什么,今天你生日,别跟我客气。”
秦霜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餐本。
但当她翻开餐本,看到里面的菜品价格时,漂亮的眉心微微蹙起来。
她从头翻到尾,实在没法下手点,合上餐本抬头看向林泽,“要不我们还是换间餐厅吧,这间餐厅太贵,只是一个生日而已,没必要这样铺张浪费。”
林泽道:“都说了别跟我客气,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他见秦霜不点菜,索性叫来服务生,直接点单了几个招牌菜。
等服务生走后,秦霜看向林泽,说:“你妈要是知道你花这么多钱请我吃饭,会骂你的。”
林泽闻言,苦涩地笑了一下,他看着秦霜,问道:“秦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明明喜欢你,却不敢违抗父母的命令。你知道吗,我爸妈逼我联姻,我根本不想,但他们非逼着我订婚。”
秦霜平淡地看着林泽,说:“林泽,这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说。”
林泽突然握紧秦霜的手,情绪有些激动,“霜霜,我们私奔吧,只要你开口,我马上抛弃一切跟你走。”
秦霜把手从林泽手里抽出来,她看向他,“林泽,你可能搞错了,我是一个不会给别人两次机会的人,从当初你怀疑我偷你妈妈项链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友情就走到尽头了。”
“这些年来之所以还和你们家维持表面关系,也只是不想让外婆知道了难过而已。”
“再者,别说我不喜欢你,就算我真的喜欢你,我也不会开口要求你做什么,因为爱我的人不用开口也会做,没有那么爱就自然会衡量利弊。林泽,你说你没办法违抗父母的命令,究其根本,也只是因为你没那么喜欢我而已,我对你而言,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而且,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喜欢他,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我不想我男朋友不开心。”
她说完,想给林泽一点消化的时间,于是从椅子上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转过身,却没想到迎面撞上梁宴洲的视线。
他在二楼的包厢,此刻正散漫地靠在窗沿看她。
她看过去的时候,梁宴洲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她委实看不出这祖宗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什么时候在窗边偷听的?
她脑子混乱地去洗手间,上完厕所回大厅的时候,经过连廊,忽然被人拽进一间屋子。
她吓得差点尖叫,下一秒,温热的唇覆到她的唇上。
她闻到熟悉的清冷的木质香调,身体放松下来。
房间像是一个杂物间,没有开灯,秦霜睁开眼睛,借着外面走廊上的光看梁宴洲。
梁宴洲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轻咬她的唇瓣像是惩罚,“专心点。”
秦霜:“……”
谁家好人在人家的杂物间里接吻呀,还要她专心点!
外面人来人往,她生怕有人推门进来,怎么专心?
不过梁宴洲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这次的吻比起昨晚那个温柔缱绻的吻强势多了,秦霜很快被吻到快要缺氧,她张口想呼吸的时候,却正好方便梁宴洲攻城略地。
这次的吻持续好长时间,最后分开的时候,秦霜整张脸烫得不行,呼吸也很急促。幸好房间里昏暗,梁宴洲应该看不见她此刻脸红得能煮熟鸡蛋。
她镇定道:“我出去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呢。”
她说着要出去,梁宴洲伸手捞出她的腰,把她带回去,“这就走了?”
梁宴洲闲散地靠在桌沿,秦霜被梁宴洲带回去后,被他搂住腰固定在他右腿上。
秦霜刚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见梁宴洲坦荡得很,索性也大大方方把梁宴洲的腿当凳子上。
她看向他,“那你还想怎么样?”
梁宴洲似笑非笑地看她,“这么着急回去,怎么?真要跟人私奔?”
秦霜看他一眼,说:“你都听见私奔了,后面的话没听见吗?”
梁宴洲当然听见了。
所以他这会儿心情很好,但是故意说:“后面什么话?没听见,再说一次。”
秦霜道:“不说,没听见就算了,好话不说第二次。”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也不再逼她说。
他一手搂着秦霜的腰坐在他腿上,免得她摔下去,另一手抬起来捏住秦霜的下巴,看着她问:“今天生日?”
秦霜嗯了声,看着梁宴洲,“你怎么知道?”
梁宴洲道:“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了。”
秦霜点了点头,说:“那是林泽买的。”
梁宴洲嗯了声,说:“看到了,丑得要命。”
秦霜:“……”
梁宴洲轻轻捏秦霜的脸蛋,看着她,“不准吃听见没有?”
秦霜:“为什么?”
梁宴洲:“因为他买的蛋糕太丑了,晚上我给你买漂亮蛋糕,吃我买的。”
秦霜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看着梁宴洲,过了几秒,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手捏梁宴洲的脸,忍不住笑,“梁宴洲,你怎么这么幼稚,这种事情也要计较?”
梁宴洲看着秦霜,一点没觉得自己又争又抢的,很自然地说:“怎么?不行?”
秦霜笑道:“行,不过我以为你要亲自给我做生日蛋糕呢,原来也是去外面买。”
梁宴洲啧了声,说:“你这有点为难我,我二十几年没进过厨房,我怕我做出来,你也不敢吃。”
秦霜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笑着看他,“没事,只要你做出来我就吃。”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行啊,毒死别赖我。”
秦霜笑道:“放心吧,不赖你。”
“我是不是听见梁宴洲的声音了,从这屋里传出来的。”房间外面有人经过。
孟则说:“没有吧,他不是说出来抽烟吗。”
秦韫道:“他这烟也抽得太久了,半天没见人影。”
孟则道:“回去给他打个电话。”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
秦霜等人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从梁宴洲腿上起身。
梁宴洲笑她,“至于吗?你紧张成这样,我还以为我们在房间里干嘛了。”
秦霜道:“我是怕他们发现我们俩在一起的事,不是说好暂时不公开吗?”
梁宴洲道:“是,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霜走到梁宴洲面前,伸手从他裤兜里摸走了烟盒和打火机。
梁宴洲愣了一下。
秦霜晃晃手里的东西,笑盈盈地看向他,“没收了,我走了。”
她说完,转身先出了房间。
梁宴洲被秦霜收走了烟和打火机,却一点没有生气,反倒心情很好地勾唇笑了笑。
他等秦霜走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双手抄兜,心情愉快地回二楼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