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了,两个司机摇下车窗,祝灵在大家还犹豫的时候直接上了严云星那辆,但没有去副驾。
秋果和陶非本来就跟她站在一起,这会儿也就一起上来了。
“要跟我换吗?”秋果从副驾往后看。
“不用,我就坐妹妹旁边挺好的,正好可以照顾她。”本意是让出更舒服的位置,但陶非说话好像喜欢开玩笑,而且有显而易见的“骑士病”。
“行,那接下来辛苦司机严先生了。”秋果兴致勃勃。
“不辛苦。”严云星打开车载过滤系统,微微一笑,“出发采购了。”
酝酿了一下午的乌云终于停在他们头顶,不留情地下起了冷雨,祝灵隔着车窗向外看去,可雨水在玻璃上下滑的轨迹比灰蒙蒙的城市要更有趣。
车内其他三个人在讨论要吃什么,听口音就知道是地道本地人的陶非在说,这种天儿又湿又冷的就该吃涮羊肉。
秋果想买些牛油果,明天早上可以做沙拉。
严云星在算八个人的用量,每隔两天采购一次,今天得买多少东西。
车辆平稳行进着。
……
“嘘!她睡着了。”总是回头找人聊天的秋果先发现。
“脸好红,别是发烧了吧?”陶非说着要伸手去探。
秋果阻止了他,“别,她好像不喜欢有人碰她,让她睡一会儿吧,下车我们叫醒她就知道了。”
严云星则一直没说话。
而祝灵呢?纯装睡而已。
在车里有严云星近距离在,他的味道给她一个短短的抚慰,说实话这是从这具身体醒来到现在最舒服的时刻了。
以至于想到等会儿下车要面对的是饭点人来人往的超市,祝灵满脑子都是想跑路,这个苦谁爱吃谁吃。
果然,到地方后,秋果绕过来把她叫醒,“祝灵,你在发烧吗?”
祝灵迷蒙地掀开一点眼皮,用手背胡乱蹭了额头一把,摇摇头,“没有,可能是我出门前吃的感冒药生效了,不好意你们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几人对视,就决定这样办了,陶非又低声交代了她几句。
等几人都走远,跟其他同伴汇合,祝灵才不装了。
“3344,帮我搜索附近有没有中医诊所,或者有资质的中医药房。”
她实在受够了,要自己找找解法。
*
三十分钟后,祝灵把买到的几幅针灸用具都放进包里,享受起只有自己的友好空间,真的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祝灵感受到车门开的动静,一只微凉的手覆盖上她的额头,她花了很大地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睫毛不颤。
香得人迷糊了。
祝灵一直被刺激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她这时有些理解往日见过的那些食人的恶妖,不知道原本的“祝灵”会不会有类似的想法。
但病症在她身上加重后,她是真的产生了些恶意的“食欲”。
身边的人应该是确认了她真的没有在发烧,下了车,回到驾驶位,开门、上车、关门,正要发动……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从后绕到他的脖子,绵密地擦过他露出来的皮肤。
直到她手臂卡住他的喉咙,掌心和手指却无限温柔地反扣他的半张脸,轻轻摩挲。
严云星不知是一时吃惊还是怎样,竟然没有出声,也没有反抗。
祝灵无视悄悄涨到12%的ooc值,从侧后方凑上去,在人耳边低语,“你在担心我吗?”
“你什么时候醒的?”严云星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就是质问。
听到这句,原本无害地只是抚摸他颊边的手,马上强势地扣压住他的嘴和下颌,强制消音。
“为什么你总会精准说出我不想听的话?”呢喃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一片皮肤摩擦的声音里。
严云星无法发声,祝灵的手臂卡着角度逼他上仰头脸,只能露出脖子给人享用。
女孩温热的鼻尖依恋地蹭着他的皮肤,越嗅越深,像吸人精气的美人蛇,又像耍赖的小孩子,没有章法没有轻重。
等若有似无的气息落到他的耳际,严云星浑身一僵,总算意识到自己可以反抗,“理论”上是挣扎得开的。
马上抬手拉扯祝灵的控制,在这样短暂的僵持里,祝灵委屈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一点都没有照顾我……”
说着,泄愤一样用呼吸折磨他的耳朵。
手上却顺着他的力道松开。
抗争“胜利”的严云星取回说话的权利,听到她的话这会却也气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嗯,没有。”
这会儿轮到祝灵不出声了,呼吸也像冷却,好似她真的受到伤害,严云星这才再次开口,“成熟一点,是你已经可以做到很多事了。”
不等祝灵反驳,他马上说,“没有下次,他们应该结完帐在出口等了。”
他着急启动汽车,却不小心错按了屏幕,一个英国乐队的经典摇滚曲轰炸着车内人的耳膜,又被马上暂停。
祝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回后座,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说,“你不是从来不听摇滚吗?音乐品味也变了啊。”
“严云星,没有下次,我记住了。”一副冷淡厌倦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