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澜指着自己,见他们双目圆睁怒发冲冠,轻飘飘道:“不好意思,本君不是人,本君是半仙。”化神期的半仙……勉强不算个人了。
但这也太强词夺理了!
临仙坛绝对要气急败坏!
“叶清澜,莫要仗着你修为高就胡言乱语不分好歹。”
果然,临仙坛阵队里,缓缓飘出一个拿着拐杖身披斗篷的老者。
这老者实力不凡,说话时灌注灵力,一字一句如同鼓点带着雄浑灵力敲在心口,叫人不得不注意。
临仙坛大司命,在教坛有着数一数二的话语权。其在民间信仰极高,不少地区还修建了与他相关的道观受人供奉。
这位是极少出山的,今日倒是稀奇。
大司命:“上次临仙坛围剿,你不分青红皂白非要带走这魔头,临仙坛不同你计较。群英会伤我同门也罢、前些日,你平白无故去找我临仙坛麻烦,还拆本教教坛,这就算临仙坛三番五次给你面子了,可不是让你如今这般得寸进尺!
今日诸位道友都瞧见你身后那魔头无故发疯,神志不清,敌我不分,差点还将你杀害,你还要继续放任他?”
叶清澜凉嗖嗖道:“无故发疯?”
叶清澜说:“怎么个无故法?怎么在我八象门的时候没出现这种情况,随我下山这么多日没出现这种情况,怎么一到南宫地界就出现了?你们怎么就盖棺论定算他是无缘无故?
不分好歹的不是你们这群蠢货吗?”
大司命极少下山,偶尔下山去教坛传教,见到他谁人不是恭恭敬敬。
他也活了两百多岁,自以为叶清澜就算是修真界最强,按照年岁也该给他几分薄面,不料对方骂起人来毫不吝啬,噼里啪啦就是一长段轻蔑又刻薄的嘲弄。
“南宫家主常年豢养魔物你们是真瞧不见,西海岸灵脉紊乱断流你们也是一点不管,这地下百里魔物尸骨成山,就摆在你们眼前也全当是南宫一带审美独特酷爱乱葬岗安家?”
经叶清澜提醒,慕归寒才注意他脚下的累累白骨。
地面不知何时坍塌了一个大坑……但慕归寒大抵能猜出或许是他失控时砸出来的。
他和叶清澜站在凹陷的坑洞,一抬眼就能看见断层的土面里有几截骨头,有的瞧着像是人骨,或许是一些人形魔族,有的明显奇形怪状,瞧不出生前如何模样。
那些已经斑驳的头骨,明明瞧不出任何神色,可慕归寒却总觉得那些头颅在扭曲,在呐喊,在不停催促他去报仇。
“咔”!
慕归寒下意识后退一步,拆碎了脚下一截断骨,他恍然清醒,听见上方道:“无凭无据,牵强附会。”
叶清澜冷笑:“哈哈?”一群智障。
“大司命,莫要同他废话!传闻叶清澜百年前就有勾结魔族的嫌疑,如今瞧他这姿态,怕是百年前的谣言非是捕风捉影……啊!”
不知是哪位兄台大胆开口,话落就被从天而降的一道白光狠狠砸中,连人带仙剑一齐摔了下来,叮呤咣啷地帅进了坑。
慕归寒抬头,看见上面密压压的人群里突然就空出好大一片,显得天空都敞亮了。那人群中最宽敞的地方,突如其来的乔如翎抱着手站在仙剑上,横眉冷对临仙坛,一张脸比看见慕归寒的时候还要臭。
乔如翎冷冰冰道:“百年前那场人魔大战,若不是我家小师弟,修真界早就凉透了。那还来让你们颠三倒四的机会。”
被砸下去的临仙坛弟子半晌没有动静,大司命还没来得及指责乔如翎,对方又继续说:“至于上次那位,的确是他该死,我家小师弟还留了他一命,也算是大发慈悲。”
大司命被这流氓般的发言气的发抖,指着乔如翎的手抖抖抖:“你……好!好好好!好一个八象门!你们是执意要和全修真界作对吗?”
乔如翎朝下方扫了一眼,冷哼:“慕归寒,请自便。叶清澜,八象门,伤不得。”
三字一句,简洁明了,掷地有声。
慕归寒:“……”
慕归寒还没发表任何见解,那些临仙坛就像饿了几天的鸡看见谷物一窝蜂地争先恐后地就冲个过来。
然后被叶清澜毫不留情震开了。
胜负既分。
大司命回头看着他临时找来的撑场子的三大门派道:“诸位今日已经瞧见这魔头发作的威力,还打算袖手旁观吗?”
被赶鸭子上架的铸焱宗道:“现月君实力高强,我等爱莫能助。”
一直保持中立的千草阁道:“在下认为此事确实蹊跷,不若先查明再下定论……而且那位‘魔尊’阁下,目前似乎已经清醒,想来是可以友好交流的。”
受损最严重的南宫家闻言却不情愿:“重伤的又不是你们门派,自然只知道说风凉话!我们家主被那发狂的魔头重伤,如今生死未卜!怎么说也要给我们讨个公道!”
慕归寒闻言恍然大悟,是哦,怎么还未见到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