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玉的话本如燎原之火,在宫外迅速蹿红。街头巷尾,处处都能听到人们谈论话本里的精彩情节。城中最负盛名的妙音楼,每日高朋满座,皆因说书先生会在这儿绘声绘色地演绎苏怀玉的佳作。
这日,妙音楼里一如既往地挤满了人。茶馆内弥漫着浓郁的茶香,人们或坐或站,眼神全都紧紧盯着台上的说书先生。说书先生身着一袭长袍,手中醒木重重一拍,扯着嗓子喊道:“话说那阿瑶,女扮男装去参加诗会,本想凑个热闹,没想到刚一开口吟诗,就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沉浸在故事之中。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冷哼打破了这沉浸的氛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满脸不屑地站在那儿,他身着锦缎长袍,腰间挂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头发束得整整齐齐,脸上却带着傲慢的神色。
“这故事漏洞百出,有什么好听的。就说这阿瑶女扮男装,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简直荒谬!”公子哥提高音量,那尖锐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位坐在前排的老者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语重心长地说:“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不过是话本里的故事,图个乐子罢了,何必如此较真呢?”
公子哥却丝毫不理会老者的劝解,反而更加激动,双手挥舞着,大声嚷嚷道:“我看这写话本的人,根本没什么真才实学,就是瞎编乱造,骗骗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这样的故事,也配流传?”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愤怒地瞪着公子哥,大声指责:“你不喜欢听就闭嘴,凭什么诋毁人家的作品!”也有人无奈地摇头,觉得公子哥实在是无理取闹。
而在皇宫里,苏怀玉也听闻了宫外有人对她的话本百般挑剔。她先是柳眉倒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不过很快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暗自思忖:这人也太莫名其妙了,不爱看就别看,干嘛非得挑刺儿呢?但她骨子里那股子好奇心作祟,实在按捺不住,很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大胆,敢公然贬低她的心血之作。
苏怀玉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想到就做。她当即唤来几个贴身宫女,一番精心乔装打扮。她穿上了一件朴素的粗布衣裳,虽质地普通,却被她穿出了别样的韵味。头上戴了顶大大的斗笠,垂下的薄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一行人轻车熟路地来到妙音楼。刚一推开门,就听到那个公子哥还在滔滔不绝地大放厥词:“我看这写话本的,说不定是个没读过书的村姑,才会写出这么幼稚、毫无逻辑的故事,简直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苏怀玉一听,气得俏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她也顾不上许多,大步流星地走到公子哥面前,伸手“唰”地一下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娇美的面容,脆生生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话本?今日你可得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