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想办法摸清苏翎有什么底牌才行。”
季尧年叹了口气,总感觉要是再不想办法搞清苏翎这个人,自己这个任务应该是要做到头了。
她敲着床梆,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管不了那么多了,苏翎要是真的能乖乖听话,愿意把他身边那个会医术的军师大人送到东宫让我见一面就好。”
“想活着就不能怕得罪人!”
季尧年感受着胸口的郁气,她看着半空中一号任务目标——苏翎的任务面板。
和苏翎斗还是和天斗?管他什么的,自己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拦路者,孤必杀之!”
晌午时分,贴身近侍为病弱的太子再度唤来了李太医。
东宫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打着绿色的琉璃瓦,最终在地面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
季尧年看着院中散落一地的花,冷静地拿出帕子,吐了一口血出来。
赤红的颜色刺得人眼疼,披着白色龙纹披风的太子却像无所谓般机械地擦拭着自己唇角的鲜血,一边擦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下次决不再穿白色了。
吐血都不能畅快地吐出来,自己这个太子活得当真是憋屈极了。
季尧年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侍卫乐岐便撑着伞,在门外低头回禀道:“苏将军递了牌子,说明日要携医侍前来东宫探望殿下。”
“他倒真敢来。”乐莅跪坐下一旁嘟囔道。
季尧年提笔写了几个字,然后轻笑着推开门:“一会把信交给姜聆桓,作为伴读……他总该先替顾把把关。”
感受着屋外的温度,她将身上的外袍散开些,说话时牙齿仿佛都在在打颤:“明日医士探过脉,由苏氏牵头决断,世家也就可以战队了……无论苏翎对东宫态度如何,往后只要有了这层医患关系,他都会稍偏向东宫,以后借着这层身份见到徐凌云这个心腹之臣也就更有把握些。”
乐莅将手炉递去,关心道:“可殿下身上的病怎能轻易让人探知?明日您到底是见那医士,还是不见?若是来人不是徐大人又该如何?”
季尧年收起沾了血的手帕,有些莫名地想笑:“见,当然要见。若你是苏翎,现下要选一人近身试探我,你难道不会选自己最信任、且最聪明的那个吗?”
她咬着牙,忍受着胸口的闷痛思索道:“这世道人人缺机遇,那孤便给他们机遇,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片刻后,季尧年出声召来了潜在暗处侍从,出声吩咐道:“明日你替孤去办件事,顺便让人把苏翎送来的医士请进来,记住,只有医士一人可以进入内院。”
“遵命。”
一道暗色在雨幕中闪过。
季尧年摸着自己微湿的外袍,转身进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