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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元首的蓝宝石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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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不愿用任何尊称指代魔鬼中的怪物之最,也抵触那个能捅穿他心胸的恐怖名字。

谁料,圆脸青年猛扭头,两眼亮晶晶的,又向他倒出更离奇的后话。

也算是兽孩莫奇的自身经历。

三岁父母双亡,被没有血缘关系的孤寡老人收养。

七岁时因为监护人,也就是麦迪婆婆的拼死相护,他在兵团的暴力侵|略下逃过一劫,但却因大雪走失,自此流窜在山头与野兽为伍。

长到十六岁他才被偶然路过的村民发现,带回偏远的无名村中。

可因为他力气饭量都太大,再加上常年与飞禽走兽共度,完全与正常生活脱节,村民们实在无心照料他,更不敢跟他走得太近。

住在羊圈三年,他能重新学会说话与人交流,甚至找回儿时的记忆已是奇迹。

“那可是相当险峻的峰顶啊,也是最后一座重新标进地图的老村。我们只能靠自己爬上去,因为当时的交通工具都行不通。”

南哨站的接待室里,季宇飞揉着肩膀回忆,仿佛又想起了过去惊险劳累的征服山岳之旅。

现在他侍奉的主人要单独出去巡视,他索性就跟新的‘临时工’闲聊起来。

“但是嘛,整趟旅程的收获也相当可观。我们不仅找到几处废弃的隐秘军事旧址,还挖掘出一伙攀山狩猎的奇才。

那个村的全村人日常出行都靠攀爬,徒手的,同时还会说一种官方没记载的旧语。根据该套语言,我们编造出一副新的通讯暗号。”

注意到谢云哲眼中的怜恤之情,季宇飞拉回正题。

“当然啦,最大的收获还是小少爷的首席弟子呢。一个……”

像是苦于描述,参谋长手指抵着下巴,望向墙壁陈旧的斑点印痕。

一个同时融合了两边世界特质,却又无法被它们接纳的存在。

一个身体虽已成年,心却永远留在从人类家园叛逃进野蛮之境那天的孩童。

“一个可爱可怜又可恨的家伙。”

季宇飞最后挪用了当初小少爷的评语。

在满是屎臭味的羊圈,唯有那人毫不在意,蹲到肢体动作畸形,表情眼神诡异的‘莫奇’身前,一遍又一遍询问对方的名字,也同样在给食物时不停跟人说话。

七天里,没有离开一步。

而兽孩开口说的第一个清晰的单词,就成了他现在的名字。

后来事实证明,这也的确是他的本名。

在一个官方在册但无人生还的旧村登记薄里,找到了莫奇·麦迪的名字。

活动完手脚,季宇飞终于肯于窗边坐下。

“说实话,那会儿其实连我都快放弃了。”他偏过头,眺望着圆形气窗外的苍茫雪景,“连我都觉得,找回那个孩子的‘自我’毫无希望,就算成功了也没有意义……”

因为他们谁也不敢保证,野兽养大的孩子还能懂得在人类当中摸爬滚打的道理。

和阿莉西亚的天残不一样,莫奇的情况更为复杂。

他的身心经过后天改造,还是比任何药物手术都更彻底,效果更持久的自然改造。

就拿性|征来说,alpha和omega在分化后腺体成熟,beta虽然不会释放信|息|素,也不能去标记或被标记,但仍有未发育的腺体。

而莫奇的后颈,没有腺体。

“另外他的体质……该怎么说好呢,光是血红蛋白含量这一项的数值就高到让人怀疑仪器是不是错了,受到惊吓后他跑起来简直是一道闪电。”

“根据布雷格实验室的人推断,他原来是有腺体的,可那段极限的生活将他里外重塑了,也让这一个被大脑判断为‘对生存无用’的器官退化或者消耗掉。”

说到这季宇飞转回脸,向靠墙的青年喟叹道。

“消耗掉,然后变成其他形式继续让他活下去。很神奇,对吧。”

嘴角弧度犹在,眼中却无笑意,这样的‘苦中作乐’难免会让人感到沉重。

只见过士兵莫奇,没见过野兽莫奇,谢云哲无法完全感同身受。

但他握紧置于膝上的双手,拣选出脑中标红的记忆片段。

——是天啊,小首领

——天让你死,你不得不死

那两句话带给他的感受,已然发生质的变化。

似乎在这一刻,他作为游民首领的挣扎和向上攀爬,统统失去了意义,被看不见的大家长贬为玩闹的儿戏。

又像是以为翻过山峰就能看见辽阔宁静的海域,结果却发现,后面仍旧是层层叠嶂的山峦罢了。

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没有感到沮丧。

他耳内的‘海螺’涌荡着一种涛音,让打卷的愁绪像旗帜一般飘展开来。

这股来源未定的共鸣音浪,一直到他傍晚和谢玉海再见面时才减弱。

“天啊哥!你这两天到底跑哪去了,我去问他们,他们都不理我,还打发我去更远的地方搬木柴,啊、虽然那些老奶奶是很好啦,送给我好多点心,但是你一声不吭离开那么久是要吓死我啦——”

两天没见,少年憋了一肚子的牢骚,说也说不完。

同样满腹话语,谢云哲没辙地笑着,不知从何先说起。

有点难以启齿的是,即使他终于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他现在也有些偏心地想回到另一人身边。

这片土地的统领者,还在工作。

仿佛是要把前半个月匀出来的‘假期’翻倍补上,午后在边境巡逻一圈,发丝落雪的苏罗跳过晚餐,叫回在外开会做样子的苏霆,又在红屋秘密议事。

说是秘密,只不过是不想让眼皮打架的他在一边碍事罢了。

房门口的谢云哲哭笑不得。

而看着眼前絮絮叨叨,还完全蒙在鼓里的少年,他伸手拍了拍对方脑门。

“小海,今后要拿出态度,认真完成你在这的工作,你会有收获的。我保证。”

还在怒斥黑心鬼苏洛的少年一卡,正值变声期的嗓子发出了一声又长又难听的——

“嘎啊——呃咳、咳咳!”

被自己口水呛住,少年连拍胸脯,缓过后想再说两句,远远地就看到有辆车开了出来。

“咦?又有人出去吗?”

意识到什么,谢云哲来不及解释,紧赶慢赶抢在车子驶离宅邸大门前拦下。

开车的是西奥多,他这次算刷脸成功。

而车后座传来的一句‘让他上来’也让他如愿同行。

宽敞的双排相对座位,各边坐着一人。

加上他以后,完全是白天的行动配置。

不过,和颜悦色的季宇飞换成了冷漠寡言的苏霆。

“我们要去疗养中心,列兵巴兹病危了。”

解释只有一句,也是他后来全程唯一说过的话,但今天的他并不会显得突兀。

谢云哲谨言慎行不多嘴,西奥多专注驾驶无废话。

而唯一会拿他打趣的苏罗以手撑着脸,静静凝望窗外向后疾驰的夜景。

直到来到疗养中心,站到那苍老瘦削,如同干尸一般的病患身边,他才发出个性十足的问候。

“喂老东西,还活着吗,这次你没漏屎尿在我床上了吧。”

老人头上已没有几根头发,加上核桃一样皱巴巴的脸,很难看出来他竟是桌上相片里意气风发,搂着两个孩子的男子。

他很费劲地撑开右眼一条缝,污浊的眼球里满是疑惑。

到这阶段,他应该是看不清也很难听见了。

于是,苏罗弯腰凑近,又说一遍。

“喂——叫巴兹的老东西,我大老远跑过来看你,你睡醒了没啊?还不快起来感谢我。”

插着鼻导管的老人指头抽了抽,摘掉假牙后的嘴唇像两条干巴的蜗牛。

看嘴型,他应该是说了什么的,让旁边的青年笑起来的同时他自己也眼神发亮了。

“那是当然,我答应你了,你是我在这里第一个向我进献效忠的子民。这份殊荣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

一如既往昭示自己的至高至上,苏罗又俯身靠近几分。

他按住对方那只没有扎针的,如树枝干枯的手。

“所以,我也不准你死在我应许的地方之外,死在我赠予你回礼,帮你找到你那位恩人之前,你听见了没有。”

这比他以往的命令都要蛮横,甚至能听出一点‘苏洛少爷式’的无理取闹。

但却顿时让一边守候的医护人员眼眶微红,让后方的苏霆用力闭眼,深深吸气。

病床上的人又蠕动那两片干瘪的唇,抬起另一边的手。

他已经太老了,也太虚弱了。

在今天突然病危前,他一天里基本没有清醒和能完全自理的时候,常把医生当成敌人怒斥撇开,把护士看作儿女偷摸塞去他以为是糖和食物的药。

不过,他始终记得要如何向尊敬的人致敬,印证了陪伴他半生的小兵头衔。

有镇定作用的急救药物输入体内,老者颤颤巍巍屈肘,鸟爪状的右手最后搭在一侧额角。

他就这样保持着敬礼动作睡着,也勉强挺过这一遭。

然而恶化随时会发生,具体情况还要再等一夜才有结果。

对此,专门赶来的苏罗也只有‘那就留在这办公’的命令。

可在他正式开始前,走廊外的西奥多又进屋帮季宇飞传达了一条消息。

“首都发生了航船坠毁事故,弗雷泽·普莱德搭乘的飞艇爆炸了,一共十名死者都核实了身份。他也在内。”

初听此事,房内某对亲兄弟的反应同步得令人发指。

眉毛皱起的幅度一样。

双唇紧抿牵动右边嘴角的习惯也一样。

连各自藏在背后、口袋里的手都同时握拳,拇指因思考摩挲其余四指。

他们甚至还因为相似的猜测下意识巡视房间,不出意外地和对方撞上。

瞧他俩像照镜子一样双双怔住,苏罗饶有趣味地勾起嘴角,顺便给出一句答案,肯定那两人的质疑。

“准备准备,很快就有位死而复生的僵尸要跑到我们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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