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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元首的蓝宝石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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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来得突然,内容也出乎意料,季宇飞思索片刻才给出个人见解。

“依在下看,还是要结合现状判断。”

“如果形式困难到我们都自身难保,收留他反而可能伤人又害己,吃力不讨好。当然,出于人道主义,我自己是想尽量帮扶一下。”

说完他开始感到紧张,眼巴巴地望向办公桌,最后试探性地问道。

“您会怎么做?”

对方挑高了眉毛,冲他绽开一个势在必得笑。

“收了。”

毫不迟疑的答复,一如那张不见半分顾虑之色的脸庞,果断到令季宇飞心神为之一夺,头晕目眩。

大抵是喜欢看到他痴傻发愣的洋相,青年向前靠了靠,双手撑住笑脸,又慷慨地补充两句解释。

“在我这里,不存在没用的人。”

“哪怕他只有自身的存在令我发笑这一点意义,我也允许他站在我眼前。”

仍旧是让旁人咋舌,直呼他妄自尊大的发言。

可那话音投入耳朵这道深井,激起余味悠长,久久不散的潮声。

季宇飞抓紧扶手,三次用力地调整呼吸,这才勉强回归原状。

最终他低下头,心悦诚服道。

“您的器量,在下果然望尘莫及。”

正因明白自身的局限,他们大多数人都会考虑合适与否,透过条条框框来取舍。

偶尔也会出现博爱的圣贤,会将无私的虚愿置于现实的实底之上。

虽是好心,却往往更易滋生事端,乃至让身边人不得善终。

而他的小少爷苏罗,坚信且定会让自己抵达无限,所以从不拘束目光。

只要是说出口的,那就绝对会做到。

无关冗杂的个体情感,是位于更高层次的抉择。

拥有如此心境,他更不可能会为另一个真正的苏洛分神忧虑。

通过今天的对话确定这两件事,季宇飞借故走开,连连擦拭手心、后颈的汗。

冒汗并非出于畏惧。

他好像一个苦苦追逐着太阳的痴人,离得越近就越感到差距极大,也被炙烤得浑身火烫。

可是,停不下来。

从阴霾遮天,诡影横行的世界跑出来的他知道,只有不断追随着太阳的脚步,他才能继续欣赏着永不落日的盛景,才能让自己的血肉多一点蒸发,融入那令他神往的光辉里。

热意于体内奔腾,许久不见消退,所以当房门被敲响时,季宇飞还是带着泛红的脸颊去迎接。

这次的访客是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海勒姆带着一份包裹严实的文件登场,他贯彻精悍的寡言作风,说了一句‘请您过目’便行礼告退。

还没拆封壳苏罗就知道,这是他见面第一天就派给对方的任务反馈。

基于老兵巴兹的奇遇,用那少得可怜的线索寻找一个神秘的恩人。

飞快阅览完前半部分,苏罗少见地紧紧皱眉。

以为是有什么难事,季宇飞主动上前为他分忧,可是一一查看下来,参谋长也摸不着头脑。

“这些,都是近代——不,是从帝国解体时开始的事故报道啊?”

地震,海啸,飓风,楼梯坍塌……

摘取的事故种类各不相同,规模大小不一,死伤程度也没有特别的共同点。

并且,他们看起来完全没有联系。

“不,还是有的。”

阅读速度快几倍,已经翻到后半册的苏罗摊平文件,亮出专门裁剪出来的照片。

有失事现场的,也有事后的幸存者采访,还是和前半部分一样毫无共同点。

才过几分钟,季宇飞看得眼睛酸痛,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

如果这是‘快来找茬’的游戏,那根本就是找茬级别的难度,甚至还欠揍地不给提示。

“提示这不就来了么。”

似羽毛挠痒的笑声入耳,季宇飞才惊觉自己抱怨出声。

他慌乱又惭愧地低头,见对方一根指头按住什么东西,放桌面推向他。

颜色暗淡的旧纽扣,同心圆的纹路中间刻着一个奇异符号。

此刻的它,不仅出现在纽扣上。

幸存者外套上的划痕,倒塌房屋的组成的线条,气象云图上卷动的云流……

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的它成了一个固定点,将所有毫无关联的图画,也即情景串起,让人不禁质疑它的真假。

它就像晕在镜面上的薄雾,无形无体却无处不在。

突如其来地现身,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宛如一扇通往梦境的大门。

椭圆形的边框,装饰极尽奢华,浮雕的形状更是世间难见的精巧富丽。

硬要打个比方的话,那就像一本杂烩记录手册。

所有的传说,所有的历史,以及流传在每段时域长线上的文明都被精挑细选地摘出一节,像闪闪发光,最耀眼的珠宝镶嵌进去。

无论见到多少次,默文上将都会为之仰头久驻,两只眼睛慌里慌张地扫动,怎么也看不过来。

虽说这才是他第三次见,而且前两次他根本没靠近。

这是一扇不知何时出现在普莱德家宅,也即血红王曾经的宫殿地下的密门。

“时间快到了,默文,随我一同进去吧。”

正前方,他的直属上司奥古斯·普莱德大元帅低声提醒道。

皱纹和开始发白的红发彰显着这位元帅的阅历,然他目光矍铄,气势凛然,让他看着要比实际年轻十岁不止。

怀着敬意和惧意,默文匆匆点头,跟在对方后面。

同一时刻,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向内打开。

里面展现的一切,无一不在颠覆现代人默文的三观。

全部,都是书。

墙为书,地为书,连固定烛台的空隙都是书与木板隔出来的夹缝。

这些毫无保护的书使整个空间看着就像危险燃料库,随时都有失火的风险。

一步不停地走着,惶恐的上将发现更诡异的事。

那些烛火虽然跃动着,可好像没有温度。

不,不对,是这里太冷了。

冷到他口中呼出白雾,脚趾发麻刺痛,厚厚的制服完全挡不住刺骨寒意,比在北境的斯卡蒂难捱数倍。

他算是想通了,为什么普莱德元帅深夜通知他来时要他多穿点。

踏着地面流动的冷雾,他最终跟对方抵达最深处。

无法适应的寒意蚕食理智,默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又怎么抬头看过一圈冰窟般的万书阁。

这里绝对称得起‘万书’之名。

高达二十米的书柜组成环形的迷宫空间,既能轻易困住人,也困住徘徊其中的寒冷。

在默文冻得快要失去意识时,那个令他浑身一震,抖掉冰壳的人出现了。

腰身佝偻的老头,全身裹在厚实的黑袍当中。

他右手提灯举起,因此只照亮一张崎岖丑陋,像被陨石砸过的脸庞。

痤疮结成葡萄般的痕迹,从额角挂到唇边,两颊鼻头上的脓包高高肿起,仿佛稍微一动就能喷出深色脓液,令人恶寒不已。

视觉遭受重创,默文僵在原地,还在看或躲中间循环死机。

旁边的奥古斯倒是马上起立,深深鞠躬。

张嘴刚要说什么,大元帅却被老者扬手制止。

“现在是冬天,你好久不犯的偏头疼又发作了。”

一如那副超乎想象的丑恶面容,老者的声音也是难听至极。

高低音混乱,腔调时高时低,语气好比错乱机器拼出的产物,不伦不类。

而且,他居然有胆量不对大元帅使用敬语!

回神想到这茬,刚准备借题发挥说点什么的默文又僵住了。

老者探出枯树枝一样的左手,长到打卷的指甲刮擦着冰冻的书柜表面,滋滋作响。

“唔……十一月十,十月二十九,九月九,八月……”

“酒杯两支,第三,香酥盐……”

“奶油奶油,奶油乳酪饼……”

低念着意义不明的话语,老头提灯于书架间快步绕圈,行为举止逐渐有疯癫趋势。

他令人费解,普莱德大元帅的恭敬等待又让疑惑更上一层。

“你叫默文·比德。”

冷不防被点名,默文条件反射回了声‘是’。

“你带着弗雷泽·普莱德离开首都前往北境山脉,在斯卡蒂的营地停留六十八小时零七秒,你连续三次晚餐都被肉丝卡住牙缝,用舌尖偷偷舔,却怎么也弄不下来,刚到那晚还因为腹痛放了一整夜的屁。”

不为人知的事实被精准道出,默文一脸错愕,舌头无意间扫过牙缝。

由于短暂失神,他眼睁睁看着老头用恐怖的手捏住自己下巴,左右掰着细瞧。

片刻后怪老头加重力道按压,神经质地笑了一声。

“记得叫醒你的家庭医生,出去后你要掉牙了,哈!”

局面愈发怪异,默文连忙挣开那只毛骨悚然的爪子,连连用眼神向奥古斯求救。

于是大元帅再上前半步,恭敬欠身道。

“敢问阁下,一切安好吗?”

似乎到现在为止,那老头才把大元帅放进眼里,围着人踱步,不停啧嘴发出怪声。

然后,他毫无征兆地顿住,凑在奥古斯左耳边。

“你担忧的事,不会有问题。”

他接着一抻脖子,又绕到大元帅右边。

“婚礼的白鸽会在你的头顶上方飞过,你所爱的幼子将获得新的蜕变,他也为此甘之如饴,余生无憾。”

奥古斯听完眼睛一亮,但又谨慎地追问道。

“不知您有没有听说,上周的列车事故,我的人民因此受伤惨重,我心痛不已。”

元帅问的是遇难者,老头扭曲发皱的嘴角,摇摇头退开。

“是真是假皆无所谓,因为礼堂的钟声注定会为流星般的一对新人敲响,你的夫人感动拭泪,因她毕生所愿终于得偿,恭喜,恭喜呀……你们该走了。”

听完莫名其妙的话,稀里糊涂被赶走,默文在返回的路上忍不住开口了。

“恕我直言,元帅,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您可千万要对他的谏言多加斟酌啊。”

拥有相同秘密的人会拉近距离,许是因为这点,奥古斯瞥去一眼,露出浅浅的,意味深长的笑。

“上回你们去见的苏洛并不是苏霆的亲弟弟。真正的那个就如目前流传的,是上周的匹配者。其他的,你暂时没必要知道。”

默文瞬间瞪大双眼。

一个疯老头的话,为什么大元帅要相信到这个地步?

想问却没头绪,想劝又无从下手,头脑混沌的他竟然在跨出大门前脚一滑,重重摔倒在地。

他满嘴血地爬起,擦拭的手掌正好兜住掉出来的牙齿碎块。

此时惊骇远远盖过痛感,默文上将只会仰头,看着似乎早有预料的元帅。

“我、牙、我的牙真的——那个人、那个老头……”

准确的说,那并非老头。

只是在这一次的会晤里,他选择了心仪的,也是他认为合适的面貌。

极寒书库里,他依然举灯立在原地。

“呼……”

他发出悠长的,像刚从梦中醒来的叹息。

紧接着,他敞开双臂,仰天发出喜悦的笑声。

宛如一罐装满的玻璃珠翻到,晶莹剔透的小球弹跳着随性乱蹦,在仿佛永无止歇的笑声中,他与四周都变化了。

冷雾消散,空间压缩,刚才令访客们胆寒的冰窟回归正常但仍旧壮观的书库,环形的排列密不透风。

他随手将灯放在空气中,任其似一团粘土自行揉搓,最后与书山的一层薄霜同时消失。

脚踩两摞图书,他拨弄着羽毛般轻软的黑发,脸与眼还藏在兜帽下。

“七七八八!你刚刚看到了吗!”

明明有着成年男性的声线,他却似小孩快速高抬腿,双臂学着翅膀扑扇,模样好不滑稽。

“是不存在者,是无法解读者,是胆大包天篡改者啊!”

“为什么?怎么会?好突然!怎么办!七七八八!”

“七七八八快救我!我是不是要赶紧逃!我会不会死?”

以狂喜的姿态表达惊恐,他的演技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因此,他呼喊的对象于他脑海应答。

【滚】

【等你真死了再叫我】

无法形容的声线,判别不了性别和语气,却准确传达厌恶这唯一一种情绪。

虽然厌恶,可他们共生一体的关系却又将他们紧密绑定。

所以,那道声音腻烦地再接一句。

【你一个已经在锁定对方查阅任务的人,安的什么心我会不知道么】

被说破小心思,原本欢快转圈圈的青年停下了,羞赧地对着食指。他的手也不再畸形了。

酝酿完毕,他抚着侧脸嗫嚅道。

“是啊,仅仅是在别人那里看了一两页,我就已经、已经——”

【想抹消掉他】

“一见钟情啦!”

【……】

像是听到始料未及的话,那道声音,或该称之为7788的系统,发出短暂且刺耳的噪音,切身演绎着‘谁的沉默震耳欲聋’。

片刻后,它又在那个陶醉撒花的青年脑中提示。

【你刚接了刺杀他的任务,用时0.001秒】

是看到的瞬间就选择接受,快得超越生理反应。

如果是因为一时激动眼拙点错,那情有可原,现在也理应懊恼或者……

“是这样吗?”

黑袍青年抛花的手一顿,随后双手高举,终于按捺不住地来了个大跳。

动作华丽又轻盈,堪比顶尖的天才舞者。

而他手舞足蹈欢呼着——

“好棒耶!”

同样耗时一毫秒做出的庆贺,换来7788相同的长久静默。

在单方面切断联系前,它发送出眼下最合适,同时也是它使用频率最高的回应。

【神经病变态赶紧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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