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独居必备技能。”谢晚小声嘀咕了一句,林冶差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谢晚和林冶随着人流被挤进了电梯,人贴着人,谢晚被迫背靠在林冶身前。
轿厢内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各自看着手机,或者盯着楼层数准备随时下去。
林冶偏了偏头,正好歪在谢晚耳旁。
他说:“我看到你报名了社团这周的活动?”
周围过于安静,谢晚觉得林冶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了。他下意识瞟了眼其他人,见没人注意才学着林冶的样子说道:“嗯,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部长说也需要人去,我就报名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现在不怎么想回家,跟那个脾气古怪的未成年人共处一室。
“那我们一起走。”
层数到了,林冶也跟谢晚一起下了电梯。原来在同一层上课,谢晚想。
他点点头:“那我们坐一趟车。”
去爬山的路有点远,社团没有要求大家一起坐车去,只是集合一下,再自己过去。
林冶看出谢晚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打车吧,地铁要转好久呢。还有刘轻柯。”
谢晚思索了一下:“好。”
教室里老师正在讲台边上调整PPT,林冶抓了一下他的胳膊:“快到点了,去上课吧。”
看着谢晚进了教室,林冶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一个人从背后扑上来,大大咧咧地搭在他肩膀上。
“你怎么还在这儿,”男生惊奇地说,“刚才看见你比我早上一趟,现在我都上来了,你站这儿干啥呢。”
邓璞期是林冶的另一个舍友,他就在林冶后面出的门,路上没注意到,排队等电梯的时候才看见。他本来想打招呼,但看见林冶在跟一个陌生的男生说话,就没打扰。
“说了个事儿,”林冶抬了下肩,侧侧身躲开邓璞期的胳膊,笑着说,“你重死了,起开点儿。”
邓璞期也不在意,跟着他往教室走:“刚才那是谁啊,没见过。”
林冶:“一个朋友,戏文的。”
“哦,叫什么?”邓璞期好奇道。
“谢晚。”
“这个名字还有点儿耳熟啊,”邓璞期露出意外的表情,又碎碎念,“在哪儿听过来着......”
——
转眼到了周末,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温度还好,天晴。
谢晚平时出门喜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满,真到要出远门的时候,反倒带的不怎么多了。毕竟这次是社团活动,他那些纸笔书什么的摸鱼工具就被抛弃在了家里,也就只有一个平板被留在包里,作为唯一的灵感记录工具。
最后在包里塞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就拉上了拉链。这次的包瘪瘪的,背起来没什么重量,谢晚还怪不习惯的。
他没着急下去,几分钟前林冶发消息,刘轻柯还没收拾好东西,让谢晚直接去宿舍找他们。想到他们宿舍可能还有其他舍友在,谢晚决定过一会儿再下去。
可算着时间,谢晚盯着手机桌面的时钟,又怕他们等太久,没几分钟还是出门了。
来到四层,谢晚看着门牌上的数字,一间一间找过去,停在了415的门前。房门虚掩着,没关严,谢晚歪头想从门缝里看看情况,回过神来懊恼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站直了身体,规规矩矩地敲了几下门。
来开门的是林冶,他穿着件白色毛衣,外面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个休闲外套,脚上蹬了双运动鞋,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但他看起来还有点困,额前的几缕发丝呆呆地翘起,开门的时候还随手抹了把脸。
“谢老师,”林冶说着话,就打了个哈欠,“进来坐会儿吧,刘轻柯磨蹭着呢。”
谢晚不着痕迹地朝里面看了眼,似乎没看见除了蹲在地上的刘轻柯以外的同学,觉得他舍友可能都有事出门了,于是点点头,抬脚朝里走。
“你们,昨晚没睡好?”进了门,看见刘轻柯也是厚厚的黑眼圈,谢晚没忍住问。
“还不是因为邓璞期,非拉着我们打游戏,”刘轻柯的语气里满是怨念,“本来说就打一会儿,结果一会儿没注意都凌晨了。”
谢晚还没来得及问邓璞期是谁,他旁边拉着帘的上铺就突然窜出来一个脑袋,吓了他一跳。
“狗屁!说得好像你多不情愿一样,谁昨天晚上嚎得最大声!”
......这个应该就是邓璞期了。邓璞期可能都还没起床,穿着件T恤,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都还半眯着,不过听声音倒是中气十足,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刘轻柯也被吓了一跳,他站起来,白了邓璞期一眼:“你不也菜得鬼哭狼嚎的!而且你不是说要睡到下午,现在起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