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个孩子。”杜仲回答。
陆云乐听后感叹道:“那你要孩子还真挺晚的。”
“倒也没有,二十六才要的孩子。”杜仲又回答。
“?”陆云乐脑子彻底不转了,看看对方的脸,又看看对方一身老干部搭配,最后再重新抬头看向对方的脸。
二十六加八也才三十四,但他这长相和气质,怎么看起来,过于着急了……
而且刚才还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
幸好自己一直想称呼的那一句“叔”没叫出来,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杜仲看出来陆云乐此刻的纠结,主动解释道:“没办法,像我们这种干计算机的,天天窝在办公室里几乎二十四小时都盯着电脑,老的就是比一般人快很多,平时也没什么时间收拾自己。”
听对方解释的语气愈渐颓废,陆云乐赶忙接话道:“但是你们应该挣得不少吧。”
杜仲听到这话,反倒叹了口气,回答:“也就那样吧,每天改来改去,坐到腰肌劳损,眼睛也花了,一个月工资到手也才几万。”
“……?”
陆云乐现在已经搞不懂这人到底是真觉得少,还是在凡尔赛。
一个月几万,居然说“才”?
自己现在刚转正不到两个月,月工资才六千多,还每天忙里忙外地闲不下来。
即便如此,算上平时的加班费,最后到手也才不到七千。
这个才配用“才”。
干计算机原来这么挣钱吗?早知道自己大学也选计算机专业了。
“和大部分人相比的话,其实已经很多了。”月工资零点几万的人甚至敢开口安慰月工资几万的人,
简直倒反天罡。
“我在这行已经干了快十年了,综合算下来的话,工资还真不算多。”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从这个副本里逃出去。”杜仲将话题从工作重新转移回副本,又忽然问了一句:“我能叫你乐乐吗?一想起来我儿子和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相同,我身上就充满干劲儿。”
“……还是算了。”陆云乐无奈回答:“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总感觉如果被叫“乐乐”就是在给别人当儿子。
怪怪的。
像被无缘无故占了个便宜。
“那好吧。”杜仲回答时还略带惋惜,但很快又喋喋不休起来:“每次进到副本里,只要一想到老婆和儿子,我就想着必须要活着出去,实在不忍心只留下了她们母子俩人相依为命,而且出去了之后我也继续努力挣钱存钱……”
“话说杜哥你到现在过了多少副本?”陆云乐问。
“差不多过了有八九个了,几乎每次都是勉强才活下来。”杜仲说:“你这才进第三个副本的状态就已经比以前的我要强得多了。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副本时才大学刚毕业,那次逃出来之后连续一周晚上都不敢睡觉。就算到后来又进了几次,也根本不像你现在这么从容,每次都怕得不行。要不怎么说现在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越来越好了。”
“话说,云乐,我刚才看到你在大厅一直检查地板,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有这些雕像,以及这个红色画像,你是有什么线索了?”杜仲试探性问。
“没有,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现。”陆云乐如实回答,“现在太阳快要下山了,咱们可能需要先找个房间度过一晚上,等第二天白天再在这个房子里找找新的线索。”
陆云乐没想到检查完房子后,只在庭院里和杜仲聊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接近天黑。
“也是,先进去吧。”杜仲说着又扶了扶眼镜,转身走在前面钻进宅邸。
陆云乐则在离开前转身环视一遍雕像,确认没有新的红底画像后,跟在杜仲身后进了大厅。
“我刚才上楼看的时候,发现楼上有几间比较适合睡觉的地方,但是我觉得现在可能已经被人占住了。”杜仲对陆云乐说:“要不咱们今天就勉强在一楼凑活一晚?”
“一楼也没有什么可以睡觉的地方吧……”陆云乐前几次都是和韩一睡在三楼“炸”过人的大卧室,也从没注意过其他房间有哪些地方可以住人。
“当然有,咱们可以睡在那间会客室里。”杜仲说:“会客室有沙发,也有一块大羊毛地毯可以躺,只要从楼上的屋子里找点厚衣服盖就可以。”
“杜哥,真不愧是你。”陆云乐听后给杜仲比了个大拇指。
但是他俩并没去楼上找衣服。
因为陆云乐在看到接待室厚重的窗帘时,便叫上杜仲一起将窗帘扯下来当被子盖。
这样还刚好避免了他所猜测的书房里那幅画的寓意——偷东西,砍双手,关铁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