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可以跟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了吧?
宋别鹤应该能够把奶奶的骨灰还给她了吧?
想起姜父还有宋别鹤的承诺,姜窈窈的心中有了一丝希望。
她吃力地挪动过去,接通了电话。
“是窈窈吗?”
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姜窈窈的耳畔响起,这声音被很多人奉为天籁,姜窈窈简直能够想到对面的女人笑起来时眼尾微微挑起的模样。
“窈窈,你怎么还不来呀,婚礼都快开始了呢。”
“听别鹤说,你最喜欢在大雪天的婚礼了,你怎么还不来看看呢?”
“是因为生气了吗?”
生气,她还能生气吗?她还有资格生气吗?
姜窈窈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那边就传来了婉转的泣音。
“窈窈,你别生气呀,我真的很想要得到你的祝福的,别鹤和爸爸也是。”
“你不能因为生气,就不要他们了呀。”
“陌陌,你还跟她多说些什么?”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她要任性那就让她任性。”
“爸爸,别这么说,窈窈跟我们也是一家人呀。”
电话在这个时候易主。
“听到了吗?姜窈窈,懂事点,现在自己过来。”
耳边再次有了嗡鸣声,姜窈窈觉得胸腔很难受,很痛,那股嗡名声似乎要化作刀子直接刺入她的头颅。
太痛了,姜窈窈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才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挂断了,那尖锐的嗡鸣原来不仅仅是自己脑内的声音,而是面前电话的铃音。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姜窈窈的眼中有了一抹希望。
她哆哆嗦嗦地接通了电话,没等那边先开口,她先说话了:“我……我已经完成了对你们的承诺,现在可以把奶奶的骨灰还给我了吧?”
每说一句话,姜窈窈都感觉自己的胸腔被扯着疼,喉咙像是被刀拉了个口子,每次一动就扯着皮肉地疼,但是她还是坚持地说了下去:“我不会,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你把骨灰还给我,我马上就离开,消失在你们的面前,再也不会出现。”
姜窈窈的抢白似乎令对面一阵沉默,随即迎来的却是一声嗤笑:“姜窈窈,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这话令姜窈窈一阵恍惚,随即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不是说,只要我把肾给徐陌然,你就把奶奶的骨灰给我吗?”
“宋别鹤,你怎么可以骗我!”
姜窈窈的声音再次变得尖利,她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喉咙里似乎涌上来什么东西。
“你一个罪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曾经那样温柔的声音此刻变得冷厉又锋锐,“姜窈窈,你刚才惹哭了陌然,竟然还想提要求?”
“现在到婚礼现场来跟陌然道歉,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你奶奶的骨灰了。”
姜窈窈终于忍不住,哇得吐出了一口血来。
这似乎就像是按开了什么开关,姜窈窈弯下腰,看着血从自己的衣襟留到地板,鲜红之中泛着黑,腥气涌动上来。
她想要去擦,但是血却越来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原来怎么也是不够的啊,原来无论如何都是不够的。
姜窈窈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她抓住了手机:“那我死了,你们就够了吧?”
“姜窈窈,你怎么了?”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是意识到这边情况的不对,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是这会儿的姜窈窈却已经没有机会回答这话了。
她觉得好累,好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这一生似乎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滚落出来,她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音。
“在听到姜窈窈的哭声之后,宋别鹤一怔,她终于是哭了吗?”
“在那一刻,宋别鹤的心中涌动上来的,首先是喜悦。”
“自从姜窈窈出狱之后,她要么是呆呆地坐着,要么就是充满恨意地看着他,似乎再也没有哭过。”
“但是现在,她再次对他哭了吗?是因为他要跟徐陌然结婚了?还是因为她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或许两种原因都有吧?毕竟姜窈窈虽然已经这么大了,但她实际上却依旧还是那个脆弱地,依靠自己的女孩。”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或许也该做出些让步。”
“宋别鹤柔情万千地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接姜窈窈,并宽容地表示就算姜窈窈耍点脾气也没关系,好好哄哄她,把她哄过来。”
“‘就告诉她说,今天这个重要的时刻,我和陌然都希望她能出现在这里。’宋别鹤软了声线,‘告诉她,她对我们都很重要。’”
““告诉她,我会履行对她的承诺,把奶奶的骨灰还给她。””
“刚才自己也是太不理智了,因为姜窈窈说什么要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的话,所以他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如果姜窈窈来了,他还是要道歉的。”
“但是宋别鹤等了又等,甚至不惜推迟了婚礼的时间,却还是没能等到姜窈窈,等到的,却是姜窈窈已经亡故的消息。”
“他从婚礼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想要找到姜窈窈,想要证明这一切不过只是姜窈窈开的一个玩笑,但是他却只看见了姜窈窈的尸体。”
“在那一刻,他直接疯了。”
“她死之后,他才明白,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谁,而他爱的,到底是谁。”
“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已经失去了他的爱人。”
“怎么样啊?宿主,这个故事是不是很凄美,很动人啊?”
“你在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