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月如姐姐所言不假,但臣女姐姐只是脾气不大好,本性不坏的。”
她一开口,付淮柔就使劲盯着,恨不能活拆了她。
皇后脸也沉了下来,自家侄女没错,她便能秉公处理了,“来人,付家大小姐殿前失仪,送她回去,往后没有召见,不得入宫,回去告诉付御史,他这女儿该好好教养教养了。”
“娘娘……娘娘……”
付淮柔还想再求情,却被捂着嘴带下去了。
付淮盈跪在殿内,垂着眸,如果今日付淮柔没有开口辱她阿娘,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皇后处理完事情,让人带着林月如下去重新梳妆,又将付淮盈拉起来,看着她的脸,“好孩子,被打成这样,来人啊,将本宫的玉颜膏拿来。”
皇后将玉颜膏放进她手中,“往后若是再被欺负,也可入宫,本宫为你做主。”
“多谢娘娘。”
付淮盈抬眸,眼里感激一片,眼泪绕在眼眶里。
皇后看着她,像是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她也是庶女,也明白付淮盈的处境,方才出来作证,回去指不定又要受罪,一时间对她更添几分怜爱。
付淮盈垂眸,知道今日这招没走错,付淮柔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温霜叶可有得着急。
一场闹剧后,才正式开宴。
虽说男女不同席,但女席那边的闹剧也清楚的传了过来,所有人都转头看着温禹和,“你的这两位表姐,怎么闹上殿了?”
温禹和下意识反驳,“淮柔姐姐只是脾气大了点,但人还是好的。”
虽然他付淮柔关系一般,但毕竟是他的表姐,平日里对他也是笑脸相迎的,他总不好落井下石。
林晏安面色沉得要滴水,原来她从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难怪会被逼成那样,但凡有一个人能体谅她,也不会让她宁愿同归于尽,温禹和这厮,嘴上说着喜欢她,却不肯为她说两句话。
林晏安冷笑一声,“温禹和,你那表姐嚣张跋扈,都是一家子姐妹,公然在宫门口就打人,那付三姑娘着实可怜,在宫中就敢这般,也不知道在府里又是什么样子的,你还好意思说她本性好?”
温禹和被他这么一说,脸上也有些愧疚。
“这么看,那付三姑娘日子确实不好过啊。”
林晏安喝了口酒,“那付家大姑娘嚣张至极,我也是见过的,对身边的婢女非打即骂,还光往脸上招呼,实在狠毒。”
温禹和想解释,却又因为嘴笨,说不上话来。
林晏安却不肯放过这个话题,他心里恨得很,“诶,温禹和,你那表姐是在女院读书啊,怎么读成这个样子?”
“……林晏安!”
温禹和也有些恼了,林晏安死抓着这个话题不肯罢休,现在又说这一番话,是想绝了淮柔姐姐的前途吗?
出了宫,付淮盈安然的坐在马车上,月晚坐在她身边,胆战心惊的,“三姑娘……今日这样……会不会……”
付淮盈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从来就不是会吃亏的性子,旁人嘴上占了便宜,她就从别处讨回来,逞一时口舌之快向来是没有用的。
付淮柔想着如何磋磨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想怎么弄死她了,今日这一巴掌她记下了,过些日子,她便要讨回来。
付淮盈回府的时候,付淮柔已经在祠堂罚跪了,她从厨房里拿了食盒,进了祠堂,却发现付流松也在,只是脸色阴沉,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啜泣的付淮柔,心里清楚他是气狠了。
“父亲。”
付流松正在气头上,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付淮盈将食盒放在案上,“今日宫宴上,姐姐没来得及用饭,我便拿了些东西过来。”
付流松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却也依旧皱着眉头,他低声训斥付淮柔,“你看看,妹妹被你打成这样还念着你,你倒好,一点姐妹情不顾,在宫门口便出手伤人,平日里读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我这张老脸被你丢没了!”
付淮盈好兴致的听完他训斥付淮柔,又欣赏了一番付淮柔满含恨意的眼神,才慢悠悠的回了院。
入夜
付淮盈坐在铜镜前梳妆,月晚站在她身后,拿着药,试探着开口,“姑娘,您脸上的伤……该上药了……”
她自从那日之后,就被大夫人厌弃了,若是姑娘也不要她,那她往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付淮盈回眸看她了一眼,“放下吧,我待会自己上,你先出去吧。”
“是。”
那盒玉颜膏放在案上,她却没有去拿,也没有上药,明日阿兄就回来了,若是巴掌印消下去了,岂不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