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是住在这吗,这里的房子....”
到达目的地的司机艳羡的望着不远处那幢隐蔽在丛林中的凡赛斯庄园,忽明忽暗的光斑在落日余晖的橘调时刻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传闻这是失传已久的丘比特之心。
如果在拍卖行,绝对是镇馆之宝,连那看一眼都要慎重,可对于这个神秘的家族来说,只是奢靡的庄园中最普通的点缀,放在室外风吹雨淋无人在意。
“不是,我是来这打工的。”
车后座的少年拾起一旁的背包,清亮的声音和那身穿着一样清爽。
司机听到后面的动静,殷勤的下车帮忙拿行李,目光不时扫过面前这个相貌出众的少年。
夕阳柔和的光晕像是混了芝士的醇厚的牛乳,均匀又浅浅的覆在少年的裸露着的皮肤上,纤长的手臂上每一处的拐角都显得格外柔和,从短t下的胳膊到透着血气的指甲盖,像是一朵初开的蔷薇。
说到蔷薇,少年的面庞反倒像是那熟透近乎糜烂的蔷薇,闪着潋滟水光的双眸镶嵌在偏斜长的狐狸眼上,狐狸狡猾娇媚,但那一对清澈的和琥珀一样的瞳仁让人彻底颠覆对少年的浅薄的认识。
少年是青涩的、单纯的、无知的,司机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对面前相处还不及一个小时的人下了定义。
“前面我进不去,你就自己走进去吧。”
司机望着那单薄的背影、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以及缝缝补补了多次的行李箱,叹气的低下头:
少年长的太漂亮,很容易让人忽视对方的着装,可只要稍微细看一下,就会发现少年的家境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这么一个穷苦但是貌美的少年去到那如梦似幻的庄园了,这到底算不算一件好事。
走了一小段山路终于到达目的地,但是经过多次敲门都没有人应答,沙莫只好跨坐在少了一个轮子的行李箱,隔着四米高的雕花铁栏望着庄园中央的喷水池以及长势繁茂的花园,安静的等待着开门。
繁花绽放的花园正中央是占地较广的喷水池,形似弯弯的月亮的外围包裹着一座体型庞大的青铜雕像,五个青铜人近4米,呈现相互推攘打斗的形态,远远看去还能看清青铜像上雕刻的细腻的发丝以及生动的神态。
但说吸引人眼球的还要算上最中间那人拿着的权杖,最高处足有7米,权杖最上面是闪着如同星河般璀璨的光芒。
沙莫影藏在厚重的睫羽下的眼缓缓的掠过那颗宝石,不透一丝光的瞳孔充满着势在必得。
“丘比特之心吗,我看倒是不见得。”
沙莫抓着铁艺栏杆的手微微收紧,柔软的指腹被勒出不深不浅的红痕。
无所事事的望着在太阳落山后逐渐变得诡秘的庄园,红底的板鞋一下一下敲着塑料壳子坐的行李箱,手里碎了屏的智能手机不时发出英语单词的声音。
“abandon,abandon.....”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单词,雕花镂空的铁艺大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沙莫猛地后退,手指下意识的攥紧较为锋利的雕花栏杆,警惕的望着缓缓打开的那道门缝,手里的手机页面已经转向报警键。
“抱歉久等了,进来吧。”
冷的和那股阴风一样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沙莫轻轻翕动鼻翼,冰冷的如同骨灰一样的焦味混着微微腐烂的味道钻入鼻腔。
沙莫掩盖下内心的不喜,心里暗道:那四个目标可不要有这种不讨喜的味道,否则自己可没有一点性//趣。
“不久的,我也刚来没多久。”
松开抓着铁杆的手,深陷进皮肤的红痕令沙莫吃痛的唔了一声。
管家没有做停留,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沙莫狠狠咬着下唇试图掩盖住掌心的痛,磕磕绊绊的推着行李箱,跟了上去。
“你来应聘的时候,他们和你说了具体情况了吗?”
男人每一个字都精准的落在一个点,连音调都没有一丝起伏。
若是稍稍用心,就会发现面前这个管家处处透露着古怪。
身着午夜蓝的双排扣西服,精纺羊毛混入冰岛的海豹绒,在高悬的路灯照射下,翻转出如刀锋般犀利的垂坠感,这种工艺明显具有上个世纪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