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个女声沙哑着嗓子不断的喊叫着。
宁夺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刚刚那个女人,她抓住他的脚腕不放手,就要往后边扯,嘴里胡乱的说着话,眼神惶恐不安的盯着某处。
宁夺翻身站起,却被那疯女人拽着一只腿不撒手,他被这人弄的心烦意乱。
原本就内心焦躁不安,此时更是烦躁,“你放开!”
“快走!快走!它要来了,它要来了,我们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死了,全都死了……”
疯女人神经质的话语前后不搭,她那眼神里的恐惧就像潮水一般蔓延。
宁夺在青天白日下顿感恐慌。
不待他反应,一道声音在他身后传出。
“宁夺。”
宁夺回过头看去,就见齐端正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过分白皙的脸像是生着一场大病一样苍白。
腿上被抓着的地方猛的放开,宁夺低头一看,原本死活拉着他的疯女人跑走了。
宁夺心中莫名,但也无暇顾及,他走到齐端面前,上下大量他。
“你……记得我?”
宁夺小心试探,如果他认得他,那他昨夜的那些怪事就不是做梦。
齐端歪头,过分好看的脸庞引诱着宁夺,他脸上一热。
只听齐端声音好听的声音在说:“你在说什么?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玩,我当然记得你。”
宁夺蹙眉,“那昨天呢,我们见过吗?”
齐端摇头。
宁夺看着他茫然的眼神,心不知为何放松下来,相信他的话。
原来自己真的在做梦。
呼———还好是梦。
“回家吧。”齐端伸出手,僵硬的脸扯着嘴角勾出一抹笑。
宁夺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碰触的瞬间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手好凉。”宁夺不满的嘟着嘴。
“握握就不凉了。”齐端扯出与刚刚一模一样的笑,分毫不差。
宁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自然的就握住齐端的手。
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
但他却莫名的相信齐端。
并且,他对齐端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和他触碰,都让宁夺心跟着微微颤抖,面红耳赤。
他究竟是怎么了?
二人回到家。
宁妈看到两个人紧握的手,笑容更深,手用抹布擦了擦,“出去玩了?正好,快过来吃饭。”
宁夺心里的芥蒂放下,想到之前对宁妈的样子就一阵愧疚,“妈……早上,对不起。”
“傻小子,那有什么。”宁妈拉着俩人坐下,“快吃饭,别多想,妈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
“嘿嘿。”宁夺心里高兴,在看到满桌子的好菜后更加开心,“哇啊啊,妈你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咱家这是过年了吗。”
“傻小子。这不好事将近吗。”宁妈也在对面坐下,给俩人碗筷。
宁夺想拿筷子吃,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齐端握着,他挣了挣,没挣开,没好气的“啧——”了一声,“快放开,我要吃饭。”
齐端垂眸看着两个人紧握的手,即使不愿,但在看到宁夺不开心的眼神后,还是松开了手。
宁夺大快朵颐着,还不忘抽空问一声:“妈,咱家有什么好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知道吃,玩,还知道什么,”宁妈给俩人夹菜,瞪他一眼,“你忘了,你和齐端是娃娃亲,最近几天找个好日子,你俩就把事办了。”
“咳咳咳咳咳咳———”宁夺被呛住,吃的饭都喷了出来。
齐端在一旁轻拍他后背,温柔的说着:“慢点吃。”
“不是,”宁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娃娃亲?!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又一想,眉头紧皱,“再说了,什么时代了还娃娃亲,做不得数的,况且我俩都是男人,结什么婚啊。”
“啪———”宁妈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色厉内荏,“怎么不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你必须结!”
宁夺也怒了,站起身喉,“凭什么!我们俩大男人结婚算什么?让别人说闲话去吗?!我不结!!你们谁爱结谁结去!!”
他几步走到自己房门前,摔门关上,声音大的快要把屋子都震了下。
“这王八小子,越大越不听话,白养他了!”宁妈也是一脸愠色。
唯独一直未开口的齐端眼眸漆黑幽冷的抬眸看向宁妈,声音更是让宁妈无端骇人,“我养的,轮不到你说。”
直到齐端走到宁夺房子里去,宁妈还在害怕的浑身发抖,那种怕是从心底深处的,几乎是根植于内心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