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诉小谢，一厢情愿，只会有始无终。

有始无终……始与终，他始终呢？始终流不下眼泪。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种滋味犹如那年在清山冷风细雪中，探看到小谢的眉目，一时悸动，知道他们都得不到善终……她那时候也豆蔻年华，十分散漫轻盈。

温朝微微一笑，将红封赐给了一对新人。

厚厚的红封，漆了金箔，他这个大舅子不应该吝啬。

他想，小谢，不如就这样，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可是，小谢呢？

小谢不会说话。

他忽然才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得小谢多大了。

既然过了十四，那就该再大一点，兴许十六岁，不，再大一些，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岁？

这时候，喜娘高唱着礼成，他扶着喜案，望著她踏出门的身影，没来由地想起来了——

十七岁。

她停留在十七岁有一阵了。

他茫然地望著门口，宾客都散去外头，什么也看不到了。